荀勖就在大门外厉声喝骂了一盏茶时间,几十个荀氏子弟老老实实地挨骂,丝毫不敢抗辩。荀勖骂得累了,想来整个洛阳也知道他责骂家中子弟了,这才带头进了荀府,在大堂中坐下,喝了口茶水,一抬头,只见大堂中无声无息地坐了百余人,一些在朝廷中有官职的荀家子弟也赶了过来。荀勖心中又是怒了几分,一群年轻人看不清局面也就罢了,你们一把年纪了,儿子孙子都有了,竟然还没脑子?他重重地将茶盏放在案几上,深深地呼吸,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荀家不止五世了,也到了该完蛋的时候……”
百余荀家子弟大惊失色,荀家要完蛋了?
荀勖继续道:“……所以蠢货横行!”
百余荀家子弟心中大定,原来是骂人的言语,就说顶级门阀之一的荀阀怎么会完蛋呢。
荀勖闭目许久,这荀阀终究是自己的家族,今日索性把所有事情说透,对门阀,对自己的地位,对朝廷都有好处。他道:“你们最近都在奇怪,陛下创业前每一件事情都谨慎无比,走一步看百步,每一个大局都抓的极准,每一次都利益最大化,为何如今像个蠢货,明明有实力一举吞并天下,偏偏却马放南山,这是陛下年龄越长越脑残了?”
荀勖冷笑着:“什么天命说,什么女子说,什么爱情说,老夫都听说过。”一群年轻子弟板着脸,假装与自己无关。
荀勖眼中精光四射,问道:“你们就不想想,别人统一天下后都是越来越狂妄自信,以为可以上天摘月亮了,以为跺个脚泰山就崩塌了,为何胡问静越来越胆小?”
这句问话以前是没人理会的,理由当然是因为胡问静脑残、天命已去,或者陷入了爱情,但此刻大堂内百余荀家子弟一齐皱眉苦思。
荀勖叹气,这么简单地答案还要苦思?他进一步引导道:“为什么陛下又陡然拿出利器,一口气摧毁了小半个冀州?”
众人依然苦思。
荀勖没有耐心等待考零分的蠢货作出奥数题,道:“你们都记住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陛下忽然言行与以前不一致,那是因为……”
荀勖闭口不言看着众人,见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他,这才道:“因为陛下在惧怕。”
好些荀家子弟脱口而出:“惧怕?”打死想不通胡问静要惧怕什么?怕死?胡问静每次冲在最前线。怕司马越?司马越都恨不得缩到地底去了。怕琅琊王氏?琅琊王氏人都快死光了。胡问静惧怕什么?
荀勖一字一句地道:“陛下惧怕造反。”
百余荀家子弟怔怔地看着荀勖,你还不是脑残了?
荀勖深呼吸,压住心中对不肖子弟的愤怒,缓缓道:“陛下的根基不稳。”
“陛下得天下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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