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故纸堆中抽出那胡问静封官的消息纸,放到了两个笨蛋儿子面前,淡淡地道:“老夫一直不怕胡问静,因为胡问静的破绽太大了。可是,胡问静终于意识到了她的问题。”
卫瓘轻轻叹气,道:“一辆跑得快的牛车并不可怕,因为跑得越快,散架越快,可是一旦这辆牛车跑到了最前面,却没有散架,又停下来修理车轴车轮,那就太可怕了。”
卫岳和卫裔附和着笑着:“对!原来如此。”
卫瓘看都不看两人,转头看向窗外,胡问静开始修理破车了,但是他或者其余人距离胡问静太遥远了,不存在弯道超车的可能,他们的下场会是什么,机会又是什么?
“五千铁骑足够老夫训练两千铁骑的了,老夫有两千铁骑在,纵然不敌胡问静也能自保。”
卫瓘心中一松,胡问静修车是大好事,他不需要被迫与胡问静拼命了,可以放下对并州南线的担忧,认真考虑其他大事了。
“西面,胡问静为什么一直想着西面?西面是有生路,还是有着什么?”
卫瓘已经查了许久的资料,张骞出塞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西面没有什么财富,去西面有什么好处吗?
第326章 记入史册的求援公文
某个农庄中,无数社员欢欢喜喜地搬着板凳挤到了戏台之下。
一个社员欢喜地道:“今天又能听戏了。”另一个社员用力点头:“盼了好久了。”又是一个社员开始唱戏:“北风那个吹……”总觉得哪里还不够好,一定要听听戏子是如何唱的。
戏台上却不见戏子。
戴竹上了戏台,缓缓地道:“今日看戏之前,本官先与你们说几件事。”
一群社员急忙恭恭敬敬地听着。
戴竹道:“来人。”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老者走上了戏台,局促地看着台下的百姓。
好些人认得那老者,是农庄的一个普通社员。
那老者小心翼翼地道:“县令老爷让老汉说说老汉的经历,老汉就给大家伙儿说说。”
那老者结结巴巴地道:“老汉的祖籍在兖州,在我爷爷那一辈逃难到了豫州……老汉的爹娘都是佃农……家里有五口人……老汉五岁就割猪草……我哥哥病了,没钱治病,嚎哭了一个月,就死了……我爷爷我奶奶我爹我娘开荒,前后一共花了十一年,终于开出了一亩地……村子里的人态度立刻不同了,以前把我们家当外人,做媒也不找我们,现在有人开始给我家做媒了……听说在村子里有了田地才是自己人,没田地就是外人,可明明那些村里人也没田地,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排斥我们家……新田开荒后第二年,我爷爷吐血了,我爹爹找大夫治病,药钱好贵,家里没钱,村里人都说我爹不孝,我爹只能卖地……真奇怪,我哥没钱治病也没人说我爹不好……我家又没了田地了……后来遇到了大旱,交不出佃租,还没饭吃,我爹就只能借高利贷……我家就更穷了……”
戏台下无数的人听着,好些人哭了,大家都有类似的事情,谁也不比谁幸福多少。
那老汉继续说着:“……天气越来越冷,越来越旱,收成越来越差,欠地主老爷的越来越多,眼看今年只怕是熬不过去了,必须卖儿卖女了……幸好陛下来了,老汉全家进了集体农庄,终于不用卖儿卖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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