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通天的案件啊。”一群人用力点头,李翠花杀了田庄管事就是杀了官老爷,杀了官老爷就是要造反,造反就是要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这官老爷跑来农庄自然是为了当众杀了李翠花示众。
有人兴奋极了:“我还没有看到过砍头呢。”他在人群中垫起了脚,污妖王号称杀人无数,筑造了不少人头京观,可是扬州各地本就有门阀建立的农庄,又是闻风而降,人头京观竟然是极其罕见的,若是这次能够开开眼就好了。
有人轻轻地摇头,道:“李翠花这是何必呢?不就是被管事老爷睡一次吗?又不会少了一块肉。现在好了,要杀头了。”有人点头认同:“李翠花就是个不孝的,她若是陪管事老爷睡了,她就能做最轻松的活计,她的爹娘也会有享福,吃得饱吃得好。现在完了,爹娘不仅没得享福,以后只怕还要受人报复。”一群人点头,虽然不是田庄的,更不知道李翠花的爹娘兄弟姐妹是谁,但是道理就是这个道理。
有人望着田庄搭起了高台,北风吹着高台上的旗帜飘动,对田庄管事真是鄙夷到了极点:“命好做了管事,可却不长眼睛,不知道有的女人不能惹吗?女人多得是,挑个只会哭哭啼啼上吊的女人多好,何必惹会杀人的女人呢。”
数百铁甲士卒手持弓(弩)长矛簇拥着谢斯焱走近,数千农庄社员激动了,官老爷来了!就要亲眼看到砍头了。
谢斯焱上了高台,一群粗略懂得豫州或洛阳言语的人给她做同声翻译。
谢斯焱大声地问道:“你们知道田庄管事付士康为什么被人杀了?”
数千百姓沉默,有人却大声地叫着:“因为他不长眼睛,挑个容易拿捏的女人都不懂!”
数千百姓哄堂大笑,有人跟着叫道:“因为他没脑子没手段,换成我当了管事老爷,我就关李翠花三天,不给饭吃,三天后李翠花手软脚软,还不是想如何就如何。”
有人反对:“应该找人反复地劝李翠花,能够配管事上床是福分,别人求还求不来呢,再找几个女人现身说法,以前每天干最累的活计,手都裂开了,如今每天坐在温暖的房间里,小手又嫩又滑。”
有人附和:“要反复地说,女人就是要和管事老爷睡觉,只是女人成为管事老爷的外室的机会,以后生下了儿子做了管事就是管事老爷的娘了,生活幸福着呢。”
谢斯焱在高台上看着下方的百姓嘻嘻哈哈,有的人是真的这么想,有的人是起哄,但正因为是起哄说出来的言语,更加地让她觉得惊恐。
谢斯焱深深地呼吸,许久才恢复了平静,慢慢地道:“好一个江南啊。”
站在她身边的几个官吏笑了:“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百姓不懂礼义廉耻,甚至不懂对错,只要没人管,没人受到惩罚,就会以为做的没错。”
谢斯焱笑了:“不错,还是杀得人少了而已。”她并不喜欢杀人,人被砍下了脑袋就无法装回去,若是砍错了怎么办?罪行有千万种,惩罚有数百种,为什么要采取没有挽回余地的办法?华夏已经没有人口了,为什么还要大肆残杀自己的百姓?但是她今天终于有些理解了胡问静的残暴,以及为什么她当年问族亲谢州牧胡问静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时,谢州牧脸上那难以形容的笑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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