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疑心很大,是不是朕想多了,卫瓘抓走了你们的壮丁,抢走了你们的牛,你们还没有想到需要向朕汇报?”
“朕一直在打量这屋子,很可惜,这屋子虽然简简单单,既没有汉人的雕花栏杆,也没有胡人宝塔尖角屋顶,可是朕确定这不是汉人的房间。”
胡问静冷冷地看着一群胡人:“因为这里没有祠堂,没有祖宗灵位,没有书房,没有学堂。你们口口声声是汉人,却没有汉人大家族或者汉人村落最常见的东西,你们没有养鸡。”
“你们怎么会是汉人?”
胡问静平静无比,任何一个怀疑单独拿出来都不算铁证,但是这么多怀疑汇聚在一起,简直是铁证中的铁证。
覃文静等人脸色大变,恶狠狠地看着眼前跪着的几个“汉人”头目,没想到被胡人耍了。
胡问静叹息道:“你们真是机灵的人啊,竟然想到了假冒汉人,若是冀州幽州的胡人有你们一分聪明,就不会被朕杀光了,吃光了。”
几个“汉人”头目跪在地上,嘴上犹自道:“陛下,冤枉啊,冤枉啊,我们真的是汉人!”
胡问静冷冷地看着。
一个“汉人”头目浑身发抖,哽咽着道:“陛下,我真的是汉人,我有族谱,我会写汉字,我会背诵汉人《诗经》!”他张嘴道:“关关雎鸠……”
“够了!”几个“汉人”头目中有一个女子淡淡地道。
那几个汉人头目瘫倒在地上,唯有那女子平静地抬头看着胡问静,道:“陛下,我是羌人智者那德罗西,我是这一切的谋划者。”
胡问静认真地问道:“卫瓘带了多少人去西凉?”
那德罗西笑了,胡问静说话真是直接和抓住重点啊。她认真地道:“卫瓘带来了大约三四万人,其中约有近万人是匈奴人。在陛下击杀了石虎之后,宁夏平原诸部落震恐,又有四五万人跟随卫瓘向西而去,这一路而去还有不少部落,想必到达西凉的时候会有十万之众。”
胡问静轻轻鼓掌:“老卫真是了不起啊。”卫瓘能够鼓动胡人跟随他向西逃遁,胡问静认为这并不稀奇,卫瓘原本就是精于人心的高手,钟会征蜀的必杀局竟然被卫瓘硬生生破了,借着胡问静“吃光胡人”的凶名以及战无不克的威名恐吓煽动胡人跟随他逃跑几乎是卫瓘的看家本事,可卫瓘明明手中有这么多兵力,竟然能够忍住
诱惑,不与她决战,这决断真是超出了普通将领的高度了。
覃文静也夸奖道:“卫瓘真是能够忍。”其实胡问静带领三千人亲自杀入羌胡杂居地既是因为财力物力的限制,也是给卫瓘设置的圈套。将卫瓘赶出洛阳,赶出并州,像一条丧家犬的四处乱逃的元凶胡问静只带了区区三千人,缺乏支援和后勤的情况之下傻乎乎的深入不毛之地,换做别人早就带领所有大军疯狂进攻,誓要杀了胡问静了。然后,胡问静的蹶张(弩)就会教围攻她的大军做人,一人四骑更会是所有步兵的噩梦。
胡问静与覃文静等将领详细地推演过战局,就算卫瓘发动了十万大军,就算胡问静如同李陵一般被围困在某个山头,粮食耗尽,三千铁骑也可以用百万(弩)矢杀出一条血路,然后凭借马力逃回关中。
可是不知道胡问静以“破产”的决心杀入羌胡杂居地的卫瓘竟然咬牙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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