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社员急急忙忙将重重地木桶搬到了地上,有人看着木桶中的冰块和鱼,惊讶地道:“这鱼竟然还很新鲜。”车夫摇头笑道:“冰冻的鱼能有多新鲜,不过比腌制的鱼味道好多了。”以前海鱼运送到内陆全是腌制过的咸鱼,味道真是不敢恭维。
一群社员中好些人第一次看到没有腌制过的海鱼,笑道:“不知道海鱼的鱼刺多不多。”厨师笑着道:“管它多不多,吃鱼一定要小心,听说有个像火云邪神的家伙每次吃鱼都扎刺。”众人嬉笑着,那简直是白痴了。
……
邯郸。
晋蔚不停地转着脖子,画了一整天,脖子都有些不能动了,这替官府画绘本的工作远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每天真是累死了。
几个孩童从她的身后跑过,差点撞到她,孩童们也不理会,指着前方大叫:“快,快!有新的出来了!”
晋蔚顺着孩童的方向看去,见前方是一个小小的“连环画”摊子,一本本“连环画”像是晾衣服般挂在一根根竹竿上,一个老妇人坐在竹竿前一边纳着鞋底,一边盯着一群孩童。
那几个差点撞到晋蔚的孩童跑到了“连环画”摊子前,娴熟地将手里的铜板放到了老妇人身前的盆子里。
“三本。”那个老妇人淡淡地道。
那几个孩童点头,一脸的“我懂”。一个孩童带着其余人去挑书,一个铜板可以看三本书,而且不能交换看,但是孩童人多,总有办法悄悄交换“连环画”的。
一个成年人同样坐在“连环画”摊子前,眉开眼笑地看着手中的“连环画”,他看得很慢,但是看得非常得仔细,几乎每一页都反复地看,每一张图的细节都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厉害,真是厉害!”那成年人盯着一张图,原来大将周渝这么能打,竟然会佛山无影腿,一脚就踢飞了扬州八大高手中的三个。那成年人轻轻赞叹着:“怪不得周将军可以一个月平扬州啊。”看周渝的那腿法,那衣衫上一片片的鱼鳞甲,谁能靠近周渝将军三尺?还有周渝将军的龙泉宝剑真是漂亮啊,仅仅那剑穗就有一尺多长,还打着如意结,果然大富大贵之人用的东西就是讲究啊,哪像他家的菜刀莫说剑穗了,就是刀柄都坑坑洼洼的。
远处有一个青衣男子跑来,见到那看“连环画”的灰衣成年人忍不住呵斥道:“就知道你在这里,大家都在茶楼等你呢。”那灰衣人坚决反对:“我听过好几遍了,不想听了,哪有看书来得好。”那青衣男子呵斥道:“你又不识字,看什么书!”那灰衣人得意了:“谁说我不识字的?”他指着“连环画”中的“周”字道:“这个是‘周’,周渝的‘周’。”又指着一个字道:“这个字是‘破’,打破的‘破’。”
那青衣男子怔住了,不识字的人认字难道不是从“一二三,天地人”开始的吗?为何这灰衣人一上来就认识了笔画复杂无比的“周”和“破”字?
那灰衣男子得意了:“你们以为我在看‘连环画’,其实我一边看画一边在认字呢,你们懂个P!”其实因为这本《周渝传》中多次出现周渝厉声大叫“破!”的画面,这灰衣男子结合茶楼的说书,再联系“连环画”的剧情,无师自通认识了这两个字。
晋蔚慢悠悠地从“连环画”摊子前走过,斜眼瞄着摊子上的几本书,心中得意无比。有几本民间故事传说的“连环画”是她画的。一种被无数人欣赏自己画作的自豪感充满了她的胸膛。
“努力画‘连环画’,我会成为一代大家的。”晋蔚在心中给自己加油。
邯郸的府衙中,有官员在“晋蔚”的名字上打了个圈。只要晋蔚能够考中举人,哪怕不能继续殿试,礼部也已经为她留好了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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