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逖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如何的,在出了大缙的土地之后他对地理就一无所知,所以他并不震惊有大海连接大楚与此处。他震惊的是大楚已经开通了水路,那么大量的士卒,无限的物资很快就要到达了。
祖逖的心中有些苦涩,既然胡问静能够从水路到达这里,为什么还要让他们走陆路?兵法上就说陆路的耗费是水路的十数倍,以他数年西迁的经验看,这距离越远,陆路的耗费越是远远超出了水路,只怕是几百倍以上。祖逖甚至开始怀疑胡问静逼迫司马越等人西迁其实是缓兵之计,得到了几年时间的胡问静彻底平定了中原,然后开始拦截追杀早已被西迁折磨的筋疲力尽,弹尽粮绝的司马越了。
“大哥,我们是不是中了胡问静的(毒)计?”司马模问道,祖逖用力点头,悄悄看四周,司马虓等人也是一脸的中了(毒)计,唯有张轨皱眉不语。祖逖冷笑,知道张轨为什么反对,因为张轨一直竭力煽动司马越向西,说什么“大利西方”,若是向西是中了胡问静的(毒)计,那张轨难逃其咎。
司马越愕然,转头看着一群兄弟和手下,失笑道:“你们以为胡问静驱赶我等西迁是缓兵之计,借刀杀人,李代桃僵等等什么的诡计?”他认真地摇头,道:“不是,胡问静不是人,不会做这种事。”
司马虓忍不住道:“胡问静不是人,怎么就反而不会做这种事了?”一群人点头支持,只有不是人的王八蛋才会做出各种恶毒的计谋。
司马越笑了:“不,本王不是在骂胡问静不是人,本王是在说……”他考虑了一下,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只能道:“……在说真话。”
司马越看着不解皱眉的众人,道:“这世上啊,其实存在‘人’和‘非人’。”
一群人一听就懂,“非人”?你丫从“白马非马”中胡乱化用的词语吧。
司马越继续道:“尔等都是人,有一颗人的心,有人的(欲)望,有人的追求,你们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都可以从世人的行为中找到相同的。”
“但是,胡问静不是人,她没有人的心,没有人的(欲)望,没有人的追求。”
“我等以为的缓兵之计,借刀杀人,李代桃僵等等计谋,谋划,诡计,暗算等等统统出自人之心,基于人之欲。但‘非人’又怎么会有这些呢?”
司马越微笑斩钉截铁地道:“胡问静驱赶我等向西,与极西之人决战,是为了开拓华夏人的空间,为华夏树立屏障。”他又补充了一句:“看,这些目的各个都匪夷所思,不像是人的目的,对不对?”
一群人看着司马越,只想到了司马越嘴中“尔等都是人”,这是没有将他自己包括在内了。
祖逖不动声色,心中若有所思。他在很多年前还在兖州的时候与司马越交谈的时候曾经听到司马越如此评价他,“祖士稚还是个人啊”。当时他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如今看来竟然是对应“非人”的。只是司马越显然没有真正解释“非人”的定义,究竟在司马越的心中什么是“人”,什么是“非人”呢?
司马越仰头看天,心中萧瑟。人之心,人之欲?他说得这么委婉,这些人怎么可能听懂。他当年为什么脱口而出“祖士稚还是个人啊”?
司马越淡淡地笑。祖逖是个优秀的人才,兵法和治政都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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