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徒述斐或者石光珠、张玉庭要去闹上一闹,还真没问题,就连太子本人也不会反对。可惜徒述斐对太子和贾赦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石光珠和张玉庭虽然不说, 心里头也明镜似的, 不会在这个时候上赶着找不痛快。
三个和太子关系最亲近的同辈人都不出头, 还隐隐有压制着其他人的意思在, 来贺喜的宗室子弟还有大臣们自然也不会起哄惹太子不高兴了。
只是太子妃进了洞房,太子还是要敬酒的。毕竟还有不少宗室的长辈在, 一辈子就这一次, 也没什么好放不下身段的!
徒述斐作为一个已经十三岁的少年却从来不饮酒,也算是皇室里的奇葩了。不是徒述斐不愿意饮酒, 而是他怕自己酒后嘴上没有把门的,难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久而久之,就对酒水产生了一种心理影响生理的厌恶感。
如今看到太子对于来敬酒的兄弟叔伯们来者不拒,一口一盅已经喝下去几壶了,还真有点担心。石光珠和张玉庭都跟在太子身后跟着挡酒, 徒述斐和身边的几个兄弟打了声招呼, 就起身到后面去找石榴了。
“我太子哥的酒水, 你掺水了?”徒述斐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石榴点头:“让您看出来了!这是惯常的招数,殿下还事先吃了解酒药,绝对误不了洞房。”
徒述斐就揣着手不知道想什么。他一方面觉得让太子清醒的洞房是一件有点残酷无情的事情;可要是让太子喝醉了——反正灯吹了是谁都一样,而且还醉的意识不清了, 也没有太多的抵触, 顶多就是事后难过呗——是一个无理取闹的选项。
可还不等徒述斐下定决心, 太子就已经佯装醉酒被人扶进去洞房去了。
徒述斐看着太子沉重的架在石光珠和内监身上的上半身,又扫了一眼看似步履不稳、实则每一步都踩实的脚步, 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最后还是没说话。
此时已经有些晚了,好在宫中没有落钥。一部分大臣们早早告辞出宫去了;另有一些臣子住到了社稷院内。宗室的叔伯兄弟们回家的回家、回撷芳殿的回撷芳殿,很快东宫就只剩下圣人的几个儿子在了。
这时天空炸开了一团明艳的光亮,是内造的烟花,特别为庆贺太子大婚与民同乐做出来的。
徒述斐站在廊下看着漫天的烟花不自觉的感到孤寂。重活一世,是邀天之幸;生为皇子,也是巨大的幸运。他本来是可以混吃等死一辈子的,可人或者总要有点追求不是?为了这份追求,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也要失去一些自己割舍不得的东西。
徒述斐就这么抬头看着烟花盛开之后又迅速熄灭,直到夜空重新归于黑暗,才自嘲的一笑,是笑自己刚才忽然之间的矫情。
“六殿下。”梨香捧着一件披风过来,奉给了徒述斐身后的湛金。“太子殿下说如今白日里不显,到底夜里也凉了,怕殿下着了风不好,让咱给殿下送来。”
湛金都开披风给徒述斐披上之后,徒述斐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等梨香离开之后,他才长叹了一口气:这是太子在告诉他,不必担心他的意思。
只是……又怎么能不担心呢?徒述斐拢了拢披风,抬脚回喜宴去了。
宫人们训练有素的收拾了多余的桌子,清理了各色污渍,重新给几个皇子预备了一桌。徒述斐回来的时候,几个还在的兄弟们正要重新开宴呢。
二皇子徒述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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