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远的地方,紧紧跟着几声巨响,同样是炮弹轰击的声音。
柳蕨听到这声音立刻一喜。
张壮可没想那么多,听见徒述斐说话,一捏手里德鲁特的脖子,就把人捏晕了过去扔在了一边,自己大步上前把霍启灿给制住了。
“什么情况?”徒述斐从来没亲身参与过任何战争,此时也不像上辈子的影视剧一样,作为观众拥有个帝视角,能俯瞰全局。他此时只能猜测、推测,可能是有某一方面势力——应该是对大庆友方的势力,在霍启灿一方攻击了安平城之后,攻击了霍启灿的“后手”。
这一点,从此时密集的、遥远的炮轰声就能判断出来。
只是到底是谁呢?
“王爷容禀,下官谨慎起见,联系了负责东番贸易的陈内监。此时保护安平城的,应当就是陈内监的人了。”柳蕨赶紧对徒述斐解释。
徒述斐的脸色这才从凝重中挣脱出来。
而听到柳蕨话的霍启灿,此时的表情再也没有了刚刚的从容。他惨白着脸,额头上也滚出了一滴汗,挂在额角要落不落。
此时,从霍启灿进酒楼算起,也不过才过去一刻钟多些;从徒述斐进门,也不过盏茶的时间。
屋子里逐渐升腾起一股血腥味,那是几个和兰士兵的血液味道。
徒述斐看向霍启灿,“世子爷真是好胆魄,自己身在安平城,就敢下令让战船炮轰安平城?”
徒述斐是真没想到,霍启灿竟然比自己还莽——他就不怕自己真埋在这安平城?
此时此刻,徒述斐真想跟霍启灿好好谈谈。只是……
“先出去看看是不是咱们的人。”徒述斐一摆手,结束了酒楼外战斗的张强刚进门,就被指派着看着霍启灿和德鲁特去了。
出了酒楼,就看见白平北领着手底下的兵士们,已经把霍启灿的人手全部拿下了。
“王爷,城外有海战,交战双方敌友难明,还请王爷随属下往反向撤退!”
“不必多言。本王此时不能走!”徒述斐此时十分心急,脚下步伐只停了一息,就转身领着张壮、柳蕨往城门奔去。
安平城作为东番岛的一个重要海港,可容不得大差错,否则就等于失去了对外的一个交通要塞。故而徒述斐此时是万万不能为了个人的安危就撤身离开的。
他的本意是兵不血刃的拿下霍启灿和德鲁特这两个趁乱搅浑水的玩意儿,免得他俩背后的势力在接下来大庆的对外战争中拖后腿。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到底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
这种情况下,隐瞒、撤退已经没有意义了。消息根本就封锁不住——那就只能速战速决,快刀斩乱麻!
几人往城外港口奔走的工夫,又是一阵密集的炮轰声,能听出来这就是一面倒的火力压制了。
而等他们到了港口的时候,炮声已经停止了。
远处的海面上,半艘破破烂烂的海船正被两艘船体上写着“大庆渔业沪己申隆庆号”和“大庆渔业粤己申庆发号”的海船拖着向港内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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