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嬷嬷给甄贵妃梳头的手就是一顿,随后开解道:“娘娘心中知晓就好。也别总是想着过去的事情,咱们还有两位爷和姑娘呢!”
庄嬷嬷把徒述斐三兄妹称为“爷”和“姑娘”,是按照宫外的称呼来的。这样的称呼,才让甄贵妃觉得心里头稍微有了些热乎气儿。
“我只是不甘心,他什么都知道,偏偏看着咱们在里面扑腾着。咱们不是旁人,是他的女人和孩子啊!便是我不过是个玩意儿,可孩子总是他的血脉吧!”
甄贵妃哪怕情绪激动,声音仍然压得极低。
“还有太子殿下。娘娘是个多好的人,太子也是好孩子,怎么他就不能多疼惜几分呢?对着外面的朝臣平衡势力也就罢了,对着自己的孩子,怎么还要用一个来给另一个做踏脚石?”
甄贵妃口中的“娘娘”,指的是先皇后。而最后说的,则是徒述覃。
庄嬷嬷拍了拍甄贵妃的后背,叹了口气,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甄贵妃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如今想来,当初在潜邸时候的日子,竟然是最自在的时候了!”
“夜了,娘娘洗漱安寝吧!”庄嬷嬷见甄贵妃露出疲态,劝慰了一句。
甄贵妃也觉得疲累,洗漱了之后,等小吉祥回来回了话,才去睡了。
清华殿里,太子徒述辰因为小吉祥的传话而有几分慌乱的心,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
甄贵妃传话有两层意思。第一层意思,就是要警醒他,让他知道圣人已经知晓了他和贾赦的事情;第二层意思,还是要警醒他,这等隐秘的事情圣人都知道,那么其他事情也未必全然无知。
在最开始的慌乱过后,太子就镇定了下来。
他并不惧怕圣人知道这些事,甚至自己的其他事。他的所作所为,除了和贾赦那短暂的交汇,没有一件是不能拿出来放在台面上讨论的。
而此时,贾赦已经娶亲,他……他虽然对不住自己宫中的几位姑娘,虽然有亏有愧,但他不悔,也不打算改变。
这样想着,太子提起笔来,给远在闽南的徒述斐写了一封长信。也没封口,也没走私密的通信渠道,而是光明正大的让人给徒述斐送去。
他推测,按照他父皇的心思,这封书信,父皇定然是不会观看的。不过就算是自己猜错了,父皇也不可能看出这封信的端倪。
消息传到御前殿,圣人果然没多想。就连祁顺问,是否需要抄录附件,送来御览,也是说了句“不用了”,便让人把信给尽快送给徒述斐去。
一切都跟太子推测的一般无二。
圣人想着,自己跟甄贵妃说了让徒述斐跟太子学学的话,甄贵妃就去清华殿问了。而后太子又写了长信给徒述斐,约莫就是劝徒述斐的。
虽然和甄贵妃一番谈话,他不生徒述斐的气了,心里对徒述斐未来娶妻生子的打算也动摇了几分。可若是太子真的能劝得徒述斐回心转意,那岂不是更好了!
这样想着,圣人很是满意的处理了送来的紧急公文,只是让人传话,明早让人去给甄贵妃送匹贡缎,顺便劝诫甄贵妃要谨言慎行,随后便舒心的就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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