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石光珠撂下笔,吹干了自己要送进京里给兵部的述职折子,和徒述斐打趣:“你这促狭劲儿什么时候能改改?”又和徒述斐打赌,“你说老陈回去之后,什么时候能回过味儿来?”
徒述斐想了一下才道:“最快下午吧!这两年老陈属实是过得舒坦了,丧失了一部分警惕性。”
这话多少有些自夸的成分在——若非徒述斐和石光珠把闽广两地经营得这般出色,老陈恐怕还跟过去一样,战战兢兢,日夜殚精竭虑呢!
也就是如今,大庆的海军在南海没有敌手,往来贸易都要遵守徒述斐定下的规矩,才给了老陈放松的机会。
果然,半下午的时候,老陈一脸严肃的又回来了。
他一进屋就一脸愁容的给徒述斐行了大礼,“王爷,您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徒述斐赶紧把老陈扶了起来,一脸的无辜:“您说什么呢?本王怎么听不懂呢!”
老陈一抹脸,脸颊上的褶子都跟着手跑,可还是遮不住他脸上的愁苦:“王爷,咱也不瞎不聋,您也不用跟咱打马虎眼。早两年的时候,您对闽广的大户动手,咱就看出来了。有几次咱来给您请安,您自己也说了当年您在京中遇到的那人,对他身后的一大家子有多不满,咱还看不出来吗?”
“嗯嗯!”徒述斐被拆穿了,也没有尴尬或者羞恼的意思,听到老陈的剖析,还颇为认同的点头附和。
老陈一看徒述斐是这个状态,就知道徒述斐这是铁了心了。他心中着急,话都说不利索了:“不是……那个……您这样……这不是给家里招祸嘛!”这个家里,指的是所有徒姓人口。
徒述斐还是那副可亲的笑容,把老陈给扶坐下了,“您可以当不知道啊!”
屁!老陈被徒述斐逼得在心里头爆了个粗口。
真要是假装不知道,到时候徒述斐把事情在曲阜办了,京中措手不及,岂不是更大的错处!所以还是得传信进京。
他也知道自己拦不住徒述斐,可该劝的话还是要劝。
等老陈苦口婆心的说完一通,徒述斐赶紧把茶盏奉上,堵住老陈的嘴——他是真没发现,老陈还有这个口才呢!长篇大段的说出来,虽然不跟文官一样引经据典的,但话语实在,都打在人的心缝儿上了。若非徒述斐意志坚定,恐怕还真要被老陈说动。
“您也不必恼火,本王也没打算赶尽杀绝不是!本王已经让人去请南孔的传人了。还真别说,这南孔也是奇怪,不在读书人扎堆的江南呆着,却跑到桂省去了。
就差那么一点儿,就跑到十万大山深处了。可偏偏没有,就在本王本王此时辖地和桂省的边界地界儿,这不是缘分么!
本王又不是要掀桌子,没了北孔,还有南孔,总不会让天下读书人没个认……咳!没个着落就是了。”
老陈也听出来了,徒述斐虽然及时住口,没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可意思到底带出来了——就是觉得天下的读书人都给孔家当儿子装孙子呗!
他心说,事儿是这么个事儿,可好说不好听啊!真要是传出去了,少不得恼羞成怒的读书人都要来对徒述斐口诛笔伐,就是皇子的身份都挡不住。
而徒述斐改口,也不是因为怕了,就是觉得大事临头,没必要节外生枝。
毕竟货真价实、真刀真枪的刺杀都好几回了,他还在乎被人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