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难,都必须硬着顶住!既然受了孔姓,做了圣人后裔,就必须如此。
“那你现在这样,岂不是要折了天下人心中的精神信仰?孔家若是臭了名声,那儒家岂不是也受牵连?到时候谁还相信忠孝仁义这样的话?”
“所以我才找来南孔。”徒述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倒是想把孔家连根拔起,可现在的情况,是决计不允许徒述斐这样任性妄为的。
真要让孔家泯然于众,起码要几代人共同努力才行。现在,不可能!
“我这就是拆东墙补西墙,先解决眼下的问题。等到将来,时移世易,孔家会随着大庆的变化,而真的变成一户普通的人家。到时候,除了个圣人后裔的名头,他们也不会剩下什么。”徒述斐一说到未来,眼睛便变得闪亮起来。
石光珠看着这样的徒述斐,不由得心热起来。他握住了徒述斐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翌日。
一大早,徒述斐又带着人马进城,进了曲阜县衙。
其实这几天下来,徒述斐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曲阜内田亩人丁的数据,如今来县衙,不过是因为那出首举告的告示罢了。
上一次徒述斐贴出首告示,是在闽地,出首的对象是南安王府霍家。
那时候虽然也是空等了很长时间,但其实城里城外,都暗流涌动。
可此时的曲阜城,却真的如同死水一样,没有半点动静。
不过这也难怪。
经过一百多年的经营,曲阜早就成了孔家的国中之国,整个曲阜里,除了一些老牌子的商行在曲阜设的分行,其余的商家都是孔家人自己的产业;城外的土地几乎都被孔家的佃户和仆户耕种;工匠、百戏之类的杂业,孔家也都自己养着班子。
可以说,整个曲阜就是为了供养孔氏族谱上有名的孔家人而存在的。
所以自今早徒述斐进城,整个曲阜的气氛都变了。
张扁担中午进来的时候,额头上都蒙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子,整个人处于一种时刻警惕的状态。
徒述斐见张扁担蹑手蹑脚的进来,颇为好笑:“好家伙,什么妖风让咱们张扁担张爷这么一惊一乍的?”
张扁担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随手往身上一摱,苦笑着开口:“爷,王爷!您是这个!”
他比了一个大拇指,“您昨晚上到底跟孔家那俩老帮菜说什么了啊?好家伙,从昨晚上开始,孔昭熠那个老棺材就开了祠堂,招了各房的男丁说话。今早上开始,咱们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有人盯着。
卑职出门儿的时候走的是大道,上了街都没人说话,就直勾勾看着卑职。给卑职看得白毛汗都出来了!”
徒述斐一仰头,哈哈笑了起来:“看你的出息!行了,你也别左一个卑职右一个卑职的了,你这是替你的头儿鸣不平吗?忍了你好几天,你还来劲了是吧!”
张扁担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徒述斐也没继续糗他,只是点着桌子说道:“现在你们还觉得我多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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