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熄灭照明,手掌覆上祝余额头:“温度正常, 好啦。”
祝余原本未留意他的动作, 此时有些疑惑。
这几日,白蔹每每吹干头发, 走近床边第一动作便是抬手覆在祝余额头摸片刻。
好在疑问并未持续太久,白蔹躺下后在他身边抱着他手臂,自顾自说:“上次你忽然发烧,真的吓到我了。”
祝余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发过烧。
“你的额头很烫,还一直出汗,我只好...”白蔹掩去了自己能听见祝余系统声音,因此知道贴贴能救祝余这一点,“我只好脱了衣服抱着你,让你身上降降温。”
祝余恍然大悟。
原来那天他们赤/身/裸/体躺在一起,是因为他发烧了,白蔹在给他降温!
白蔹不是想轻薄于他,他所想的那些乱七八糟也并没有发生。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祝余却莫名有些怅然若失。
他在那日清晨搂着chiluo小美人时,认真想过自己要不要负责这件事。
白蔹深爱他,爱到甚至在自己昏迷的时候也要对自己做那等亲密之事...而自己又不放心他周围之人,总认为其他人只图白师弟身子,不图白师弟真心。
祝余脑海中,确实出现过这样的念头:倒不妨,他就这样对白师弟负责,让他来做那个“良人”。
信守承诺的男人知晓自己绝不会背弃道侣,但又担忧未来的自己修为被打回废人,无法保护白蔹。
如今,既然他们并未发生那种关系,倒是省了祝余先前考虑过的这些事。
白蔹在祝余心里的印象,也被祝余的小人悄悄从“不知廉耻不知礼节水性杨花让我很没办法的小孩”划到了“对我一腔真情喜欢和我贴贴挺可爱的眼睛很漂亮的少年”里。
“我很担心,宗门不管你了,我担心我帮不了你,”白蔹声音有些落寞,“我太弱了,也保护不到你,那天如果不是剑气出现...”
祝余想说你不必道歉,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
但他说不了话。
白蔹摸了摸祝余的头发:“对不起,祝余师兄,如果我的修为能像你一样厉害,就能够保护你了...是我太没用了,真的对不起。”
祝余听着白师弟声音好像都带上哭腔了,顿时有些慌张。
他想告诉白蔹“没关系”,可他说不了话。
急急急!祝余有些烦躁地敲了敲右上角的充电图标,绿色仍然只占据了左边的小部分。
白蔹越说越伤心,觉得自己是个废物,又担心完不成任务拿不到绩效,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粉雕玉琢的少年披散长发,巴掌大的小脸上眼睛就占了大半(夸张形容),眼尾泛红,肩膀微微颤抖着。
过了一会儿,白蔹吸吸鼻子:“算啦,我不该说这些自怨自艾,应该继续努力!嗯!”
“师兄,晚安...我...!”
蓦地,两人交叠的手因那只更大些的手的移动,变成了十指相扣。
白蔹的猫眼瞪大了:!!
白蔹本来把自己的手放在祝余的手掌下,与被褥紧贴着,这样即便不身体接触,也能保证长时间持续有效的“充电”。
但祝余的手指忽然动了,挤开白蔹原本就松散的指缝,还用指尖牢牢扣住了他的手背。
祝余没有说话,但好像在用这样的方法告诉白蔹:“别伤心,没关系的,我不怪你。”
白蔹忍回去的眼泪彻底被挤出来了。
有句古话说得好,有人心疼的时候,哭才有意义。
眼泪顺着眼尾滑过脸颊,白蔹哽咽道:“师兄你干嘛啊,本来人家不想哭的...”
笨拙地想要安慰白师弟的祝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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