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
老大爷活动了几下,说哪里都得劲儿,谢过第五君走了。
第五君兴高采烈地看向下一个病号,双手迎接到诊床上,期待地说:“大娘,您快继续讲,县令老爷要去逮人,然后呢?”
大娘往诊床上豪迈地一趴,先拿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给第五君说:“我落枕了,木法扭头。”
第五君的诊床是特制的,为方便病人趴下,特意在脸部的位置挖了一个洞。因此大娘虽然脸朝下,却丝毫不气短,开口继续讲起,铿锵顿挫,慷慨激昂。
第五君摸着错位的骨头,慢慢推拿,温柔的手法难以掩盖澎湃的心潮——这也听得太爽了!
只听大娘娓娓道来:
县令老爷一马当先,那肥头胖耳的身材,横着竖着一般宽,庙门远看都比他苗条。
他顶着乱飞的碎石走到庙门口,突然就听轰隆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如同天上劈下一道惊雷!下一刻,他就听见咻咻的声音,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
烟尘弥漫的庙里黑黢黢一片什么都看不清,等他看清的时候——
砰!
轰隆!
为时已晚哪——
那飞出来的竟然是被砍成几段的庙柱!直接就砸向县令老爷!正中他的脸!
当时就有人听见咔嚓一声,县令老爷的脖子折了一个很不正常的角度,被那么老粗的柱子砸着向后倒!
那还了得?他还有那队家丁站在台阶上哩!直接所有人都滚下来了!没被摔死的也被前面的人砸断了腿!
“那县令老爷这是……死了?!”第五君眼睛快瞪出眼眶,手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整个医馆的病号都听得大气不敢出,所有人胸膛都鼓着,似乎憋了很长一口气。
大娘伸出手摸摸,抓到第五君的手就拉住,重新按回自己脖子上,“别停啊!”
“啊啊,不好意思……”第五君赧然地继续复位。
大娘压低了声音,但因为中气太足,这绝密新闻还是在医馆里产生了低低的回响。
“都别传出去!消息还没爆出来!”
“确实是当场就死了。你想,人的脖子要是能扭成那样,肯定不得咔嚓了吗!我这落枕都快活不成了,就因为这场大雨熬了整整十天啊,更何况他被那么大块柱子迎面砸了!那是面目全非哪!”
第五君清楚地听见了周围病号换气的声音。
“再然后呢?”第五君咽了下口水,问。
县令被人抬回了衙门,尽管有人开道、不许围观,但路过的人都看见了县令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贼吓人。
“估计是为了维稳、怕闹事吧,公布不会那么快。”大娘笃定地说。“但之后肯定得有个说法。”
她坐起身来,脖子也好了,对第五君千恩万谢,还打听了他有没有相中的姑娘,没有的话她给介绍一个。
等这大娘走了,后面的热心病号才给第五君介绍:“那位大娘原来是我们永丰镇说评书的。”
第五君恍然大悟,恨不能给大娘鼓掌。
病人实在是太多了,第五君不得不在中午就挂出牌子说今日病号已经排满,明早再来。
午饭也来不及吃,懂事的小秀才买了饭回来,第五君只能在看病人的空里见缝插针地吃两口。
这厢医馆忙忙碌碌,那厢邪神庙是另一番光景。
那位讲评书出身的大娘只是路过,胆战心惊地看了会儿县令的热闹,就挨不住落枕的痛苦,赶快拨开人群、怀揣着一肚子的大新闻去找第五君治脖子,哪能知道之后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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