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濯车开得很快,雨砸得玻璃噼里啪啦响。
原本成年人消失三四个小时远远不够报案前提,但裴炀是阿尔兹海默症患者,今晚又是个雨夜,特殊情况要特殊对待。
他们查了很久的监控:“从东芜路出来到了塘河街……”
傅书濯没有干等,他又把裴炀下意识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他们有共同回忆的地方,裴母的墓地,甚至是裴知良那里,可一无所获,反倒是让裴知良跟着他一起焦急寻找。
而谁都没想到,裴炀会在一座桥上跟一个想自杀的社畜抱头痛哭,旁边是一堆散落的空酒瓶。
“我那个上司就是个傻.逼!做方案都没他的事,有成绩就抢功,出事了就把责任往我头上一推呜呜……”
裴炀听着就心梗:“兄弟你跳槽吧,我给你介绍个好单位。”
社畜绝望:“你也都要寻死了,能比我遭遇好哪去,别安慰我了兄弟。”
“我不是因为事业,是有个王八蛋不经过我同意就亲我……”裴炀酒劲上头,说话都哽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社畜羡慕了:“有美女亲你还不好,这有什么好死的?”
裴炀:“是男的呜……”
社畜一梗:“那还是死吧,我陪你——”
傅书濯和警方感到的时候,这两人正扒着栏杆,社畜一把鼻涕一把泪:“我老婆还不知道我失业了,要是她知道我还得跪榴莲,肉都分不到一块……”
裴炀也委屈:“你很好了,老婆还给你买榴莲皮。”
社畜:“你怎么说?”
“我在家里的地位比猫还低,那混蛋买玫瑰给猫玩都不给我。”裴炀越想越气,一气就想哭。
社畜呜呜:“还是跳吧,我数一二三——”
众人齐齐把谴责的目光投向傅书濯。
傅书濯:“……”
这两人都是怕死的,虽然酒劲上头想自我了断,但那位社畜先生把一二三数了五六遍他们也没跳下去。
雨渐渐停了,警方轻手轻脚地从后靠近,以便制服两人。
裴炀毫无所觉,他吸吸鼻子:“这水很冷吧。”
社畜先生:“太阳出来了,我们等会儿再跳,水就晒烫了。”
裴炀:“那会不会被烫成猪,毛都烫没了——”
他又想起某人扬言把给他把毛刮掉的事,越想越伤心:“我不要变成无毛人……”
后面三警察差点没绷住笑,他们是专业的,除非真的忍不住。
裴炀已经半边身体跨在栏杆外,他抹了下眼睛,回头想再留恋一眼这个世界,却冷不丁瞧见一堆人盯着自己,直接吓到脚下一滑“哗啦”一声砸入水中!
傅书濯心脏都差点停了,他紧跟着跳了下去,没一个人拦住——
“你怎么不等我喊三呢?”社畜傻眼地抱着栏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紧随其后。
他老婆匆匆赶来,一巴掌呼他头上:“喊你个智障!”
警察连忙拦住:“别打,喝醉了经不住打!”
他两个同事都下水了,怕傅书濯和裴炀出事,还好水流不急,河也不算深。
裴炀掉落的位置不在最中央,傅书濯游了一会儿就抓到了他胳膊。
“别怕。”
他安抚把人按在怀里,费力往岸边游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