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为何不做得果决一些,他如今也不至于陷入尴尬的境地。
他也恨陈修彬,恨“父亲”的冷酷无情。明明这些年,他做为陈家小少爷,交好各家的少爷们,为陈家拉来不知多少助力。可如今就因为凌瀚背靠林家,他便成为被舍弃的那一个。
他更恨的是凌瀚。
如果没有这个人就好了,如果这个人,根本就没能和林少认识就好了。
陈涵心中想了许多,却见明明他已经被陈修彬逼着过来敬酒,已经对凌瀚服软,可那人竟像是没有听见他说话一般。
“……”
陈涵咬着牙,又朝前走了一步,这才看清,凌瀚低头在认真挑一块鱼肉上的刺。等把刺挑完,他就将鱼肉夹到林樾棠的盘子里。
然后又夹了一块鱼肉,没有丝毫要理会陈涵的意思。
小伙伴们:精彩精彩,怎么这家酒店没提供瓜子!
被这样刻意无视,陈涵只觉羞辱到浑身发抖。他再也忍不住,大声道:
“凌瀚,你明明有亲生父母,订婚却不跟他们说,你觉得你……”
“哗——!”
凌瀚愣了一下,终于放下筷子。他起身,站在林樾棠的身侧。
与他们面对面的陈涵,此时一脸橙黄色的黏腻液体,甚至眼睫毛上还挂着果肉。
凌瀚:……
他其实压根就没听陈涵讲话,正认真给糖糖挑鱼刺。谁知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他只觉得一阵风过,身旁的糖糖猛然起身,动作流畅地从桌上捞了什么。
看这情形,应当是糖糖抓过桌上的杯子,就把一杯果粒橙,泼到陈涵的脸上了。
林樾棠早就烦死陈涵了。
客观来讲,最有错的应当是陈修彬和明虹夫妻两个。这俩一个利益熏心,压根不在意亲生儿子,另一个脑子有病,眼瞎了不认亲生儿子。
而陈涵,顶多是个鸠占鹊巢的小人,做的事也只是恶心人。
但林樾棠就是一视同仁地讨厌这一家子所有人,尤其讨厌这个主动蹦跶的陈涵。
所以刚才陈涵废话的时候,他就顺手把还没喝的果粒橙,泼这人脸上了。
陈涵刚才喊的那一句有些大声,众多宾客们正好好奇地看过来,紧接着就看见,林家小少爷拿果汁泼人的一幕。
一片死寂中,那位小少爷趾高气昂地扬着脑袋,摊了摊手,轻蔑且无所谓道:
“不好意思,手滑啊~”
这话说的没有一点诚意,陈涵气得浑身发抖,哆嗦地说不出话。
林樾棠手一伸,旁边的方文畅毕恭毕敬接过空杯子,后撤一点,给这小卷毛留出欺负人的空间。
少年矜持地抬起下巴,用鼻孔看陈涵。
“你上过学吧,知道鱼目混珠是什么意思吧?”
陈涵的脸色更加难看。
“某人以为自己家传的宝物是顶好的大珍珠,因为邻居家珍稀的大珍珠,和他家的宝珠在颜色、形状上没什么不同。可到了需要珍珠粉治病的时候,邻居家磨了珍珠粉,治好了病,这个人却没有。”
郎中过来一看,告诉此人,这哪里是什么珍珠,不过是一种大鱼的眼睛!
陈修彬本已经站了起来,听到这里时,却忽然一晃,险些没能站稳。
十几年前,离家数月的他回到家中,一个孩子跌跌撞撞地迎过来,笑着叫“爸爸”。他只看到这个男孩乖巧又聪明,便以为这是他的孩子。
可即便鱼目与珍珠有同样的形状与颜色,它们的本质,是不同的。
“以次充好的那个恬不知耻,但被骗了的,也实在是没什么眼力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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