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所有书页都紧紧粘在一起，霍普用了好大的力气也没能把他们撕开。
卢西恩皱着眉头给霍普的杯子里添上一杯花茶，严肃地说道：“霍普少爷，无法翻开的书本请不要继续阅读。这说明后面的命运不是您可以知道的。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后续的事情已经发生改变。”
“我以为写下来的就是固定不变的历史。”霍普疑惑地说道，“为什么会发生变化？”
卢西恩指了指图书馆角落里的一堆灰烬，说道：“恐怕不是您想的那样，站在人类的角度，他们认为时间是线性发展的，过去的历史就是既定的事实。但是站在更高纬度，时间就像纠缠在一起的线条，他们甚至是循环的，是随机交叉的。我猜您已经看见过曾经的那条神圣时间线，您还能记得起它的样子吗？”
霍普回忆了一下曾经处在多元宇宙管理局统治下的时间。
那是一条环形的、银河一样的飘带。循环往复，不断环绕在地球周围。
“他们不仅仅会循环往复。”卢西恩接着解释道，“他们还会消失不见。那边的一排书架记载的是已经成为历史的多元宇宙，您再看看那些灰烬——”
卢西恩捏起一小撮灰烬放在霍普面前：“有些宇宙会因为不可抗力而走向毁灭，这些宇宙是创世之神在创造世界的过程中产生的错误。某个错误的选择会带来糟糕的后果，而这些糟糕的世界最终都会走向毁灭。”
“而我这里关于他们的记载就会燃烧起来，最终变成一堆灰烬。”
卢西恩手中的都是已经燃烧过后的历史，再也没有人能够知道这些世界曾经发生过什么。
霍普看了看眼前的灰尘，它们原本应该属于某本泛黄书籍。然后，他伸出手摸了摸。
他感觉自己几乎能够摸到这些世界的温度。
“有些烫。”霍普喃喃地说道。
“因为他们毁灭在世界熔炉之中。”卢西恩解释道，“创造世界和毁灭世界是相辅相成的两面，他们不可分割。就像您一样，您代表着希望和生生不息的活力，同时也代表着死寂和毁灭后的绝望。充满希望的地方能够看见您，要是有人陷入绝望，说不定也能看见您。”
霍普不合时宜地想到彼得。
“这是您与生俱来的责任。”
只是霍普一直没有无履行无尽家族的职责而已。像毁灭一样，毁灭同样放弃了属于自己的职责，选择流浪在人世间。
但让卢西恩和墨菲斯都感到不对的地方在于，原本的无尽家族中其实已经有绝望这个概念。
他和欲望是一对孪生子，绝望一直跟在欲望身后唯唯诺诺哭哭啼啼。
矛盾的职责让霍普无法彻底融入无尽家族，这也是墨菲斯一直将霍普藏在梦境世界的原因。
同时也是死亡和欲望十分讨厌霍普的原因，他们都认为，也许霍普的出现代表着绝望的消失。
但是这次霍普的回归，他将另一个代表无限可能的世界连接进了这个世界。
这中间发生了无数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变化，连卢西恩和墨菲斯都很难弄得清楚。
“那他们不会再出现了吗？”霍普问道，他慢慢将手覆盖在这堆灰烬上。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霍普手下的灰烬似乎烫得更厉害了，只隐隐能够看见燃烧着的火星。
卢西恩皱着眉头，也几乎无法忍耐这种温度。
管家先生只好松开手，凭这堆灰烬落在地面上。
羊皮纸燃烧过后的灰烬打着卷儿飘在空中，他们越飞越快，几乎绕成一小股龙卷风。
角落里的其他灰烬似乎也受到了某种感召，它们向着霍普的方向涌来，最后将这一小股龙卷风变成更大的龙卷风。
灰烬直冲图书馆的天花板，霍普和卢西恩都感受到地面在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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