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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下,大雪纷飞,抬眼望去全是雪白,好似望不到边际。
“殷见寒。”
路怀雪喊了一声,他知道这是晶石所致,倒也不慌,就是不知道殷见寒会不会和他一起落到这里。
他往前走了几步,还是什么也望不到。
忽然,一道阴影投下。
路怀雪仰头看去,头顶上多了一把伞,转过身正是殷见寒。
“我们怎么到这来了。”路怀雪有几分疑惑,现在如春了,天气都回暖了,春雨绵绵是有,这大雪……
“你不记得了?”
殷见寒面色平静,淡淡地收回视线,显然知道这是哪里。
“青垣山。”
路怀雪眼睫一颤,“可……”
“春季的青垣山不曾下雪,但现在是冬季。”
路怀雪微怔,就像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冷风带起雪花,天气更冷了。
没一会,不远处出现一道蓝色的身影,越靠越近。
是殷见寒。
他神色冷硬,周身气息比这漫天冰雪还要冷上几分。
“这是我们‘决裂’那天?”
殷见寒不太喜欢这个说辞,道。
“你知道我不会真对你动手。”
又是回忆。
他和殷见寒的回忆那么多,为什么他们又一次被带到这个回忆里?他抬眸看向殷见寒,见他眸色微暗,眉头微蹙,紧紧地盯着另一处走来的容玉。
那一瞬间。
路怀雪好像知道了。
这段记忆大概是殷见寒最不愿意回想,却又忘不掉的。
他握住殷见寒的手:“我也不会。”
但那日他们的剑锋直指彼此,是容玉先出手的。路怀雪抬手捂住殷见寒的眼睛,不让他再继续看下去。
殷见寒喉咙一滚,声音暗哑。
“我知道。”
路怀雪从中听出了些许难过,殷见寒将捂住自己眼睛的手拉了下来,“我知道你从不会伤害任何人。”
他说得郑重,眼睛直视路怀雪,有几分气闷。
“你只会伤害你自己。”
路怀雪眸子微微睁大,殷见寒道。
“是谁教你的?”
路怀雪垂眸。
“一本古书上看到的,我不及你有悟性,原以为未必会成功的。”
殷见寒不说话,这本就与悟性无关,路怀雪本就对修行之事无兴趣,若非必要他绝对不会主动,总要人看顾着才肯好好修行。
殷见寒真正介怀的不是容玉对他动手了。
他气的是容玉在他身上下的咒术。
它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情人咒。
只要在自己和对方的身体里下了咒术,便可以代替对方承受所有的伤害。
容玉是对殷见寒动手,可早在那之前他便在殷见寒身体里下了情人咒,看起来的毫不留情,伤得不是殷见寒,而是容玉自己。
殷见寒气的是容玉的狠心。
对自己狠心,半点生还的可能都不给自己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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