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双脚上的绳子,曲砚坐在铁板上喘息片刻,余光瞥到滚到燕灼小腿旁的针管,里面的液体早已静止,透明的颜色看上去十分无害,“针管里的东西是什么?”
“过期的葡萄糖……”男人喏嗫道,“我不敢真的杀人的。”
曲砚发出一声气音,对他的话不予回应。
过低的温度让人一直能保持理智的思考,曲砚对男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相信,等燕灼醒来,可以再向男人问几个问题。
来自头部的疼痛减弱了一点,他的目光落到燕灼身上,燕灼又毫无反应了,好像之前睫毛的颤动只是他的错觉。
被忽视的男人突然开口:“我想起来了!关于燕行章,我还有一件事没说。”
“什么?”曲砚下意识地朝男人看过去。
却见男人脸部鼓起,嘴角含着什么一样,下一瞬,有一个细而长的东西从他嘴里飞出,以极快的速度逼近,曲砚反应很快,偏头躲了过去。
男人则调转方向,朝着燕灼轻咬牙齿。
声东西击!他的目标根本不是自己!曲砚瞳孔一缩,缠着男人喉咙的藤蔓骤然收紧,但晚了,银针已经射向燕灼的眉心。
“哈哈,骗你的……我刚才说的都是骗你的……”男人面色涨红,还止不住洋洋自得。
与此同时,铮的一声,是银针撞击铁门发出的声音。
男人的眼神染上不可置信,他盯着站起身的燕灼不停摇头,“不、不可能……我不会输、不……”
曲砚脸上闪过喜色,“你终于醒了。”
“嗯,我……”破锣般沙哑的嗓子让燕灼皱眉,他垂头看向地上喃喃自语的男人,“要杀了他吗?”
曲砚摇了摇头,“不,带过去给闻奚,看看他能不能问出点有用的东西。”
男人对曲砚的话产生些许反应,不屑地狞笑,“想威胁我?不可能,我不会让你们如愿……”
他的话甚至没有说完,就脑袋一歪没了气息。
燕灼弯腰检查了一下说:“是银针,射进他自己喉咙里了。”
单是银针不应该死得如此快速,曲砚问:“上面有毒?”
燕灼点头,“很有可能。”
说完这个,两人的视线相聚,燕灼的头发实在太长了,柔顺的发丝遮掩了他凌厉的下颚,让他看上去异常温顺,曲砚轻声说:“感觉好久没见过你了。”
狼和燕灼不能完全等同,他再一次认识到。
燕灼喉结滚动,上前一把抱住曲砚,赤裸的皮肤贴在曲砚毫无温度的衣服上,他声音压抑地说:“对不起。”
曲砚早就预料到了这句话,连措辞都提前想好,“爱人之间是不需要道歉的。”
爱人……
燕灼的心口因为这两个字而隐隐发烫,他扣着曲砚的腰,双手不自觉地用力,“阿砚……”
曲砚闷哼一声,来自身上的疼痛被重新唤醒。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上身就被摁了下去,衣摆被掀开,听见燕灼说:“受伤了,好多血。”
背部的伤,可能是被狼甩下去时造成的,曲砚想起身,燕灼的力气却比他大很多,他只能说:“伤口应该不大,我没有很疼……”
话音戛然而止,湿漉漉的柔软之物落在脊骨处的皮肤上,他愣了几秒,意识到是燕灼的舌头。
他在轻轻舔舐伤口,舌尖拂过,曲砚打了个哆嗦,“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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