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迹。
身体被禁锢住了,曲砚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花炫耀般地在风里招摇,有血从花根漫出来,一点点淌到他脚边,那是燕灼的血。
曲砚猛地醒了过来,他心脏跳得极快,半眯着的眼睛捕捉到台灯的光亮,是梦,只是一个梦,他在心里强调,鼻子却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怎么会有血味?他试图起身,接着察觉到垂在床侧的手臂上沉甸甸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心头一沉,他半撑起身子去看,只看到了一个脑袋。
形状弧度很熟悉,他惊讶出声:“燕灼?”
声音粗粝,嗓子被火烧过一样,一出声就磨得喉咙处的软肉生疼。
趴在床边的人动了动,燕灼抬起头,脸上有几条压出来的印子,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最显眼的还是咧开一个豁口的左边耳垂,鲜血糊了小半边侧脸。
怪不得屋内一股血腥味,“你怎么回来了?”
曲砚一只手摸了摸嗓子,抬眼朝窗外望去。
若有似无的光浮于天际,窗户玻璃上蒙了一层雾气,现在才凌晨,燕灼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一概不知。
燕灼一只腿搭在床上,向前倾身,嘴唇碰了碰曲砚的额头,“还有点热。”
曲砚没心思管这些,他捏着燕灼的下巴,仔细看他耳朵上的伤口,皱眉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灼顿了顿,声音低沉几分,“郎栎失踪了。”
“失踪?”曲砚诧异地掀起眼皮,“你们才离开几个小时就能发生这种事,他身边的那些异能者是摆设用的?”
他语气并不算好,兴许是还在发烧的原因,心口揣揣地发疼,方才做的梦在眼前闪过,他吐了一个口气,放缓了语气,“我只是发烧,睡一觉就没事了,倒是你,伤口这么严重怎么也不处理一下。”
已经结痂的伤口看上去仍旧可怖,仿佛有只野兽妄图撕下他的耳朵,燕灼稍稍往后退了一点,怕身上的血迹蹭到曲砚,“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丧尸。”
光是普通丧尸不至于如此,曲砚问:“二级丧尸?”
“不止。”燕灼摇了摇头,瞳孔倒映着曲砚没什么血色的脸,“还有一只丧尸王,郎栎说那是丧尸王,拥有和人类等同的智商。”
燕灼的睫毛长而密,眼睛在灯光下显得何在深邃,曲砚现在生不出旖旎心思,他只觉得冷,于是不自觉地朝燕灼靠近,“丧尸在不断进化,这是我们早就知道的事情。”
距离二级丧尸出现已经两年,会进化出更加厉害的丧尸王不足为奇,虽然这两年来人类和丧尸处于一种比较微妙的相安无事的状态,但人类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比如邺风,不就一直在研究丧尸病毒么。
“它能统领其他丧尸,异能者联手也无法和他对抗,除此之外,这只丧尸王……它有异能。”燕灼握住曲砚的手腕,阻止他继续靠近,曲砚讨厌血味,他还记得,“我们不是它的对手,只能向后撤退,郎栎在撤退中失踪,他没有异能,很可能已经……”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来,曲砚已经明白了,郎栎不仅是邺风的副队长,他还掌握着邺风所有研究的核心,他一失踪,就相当于邺风所有研究的停滞。
燕行章威胁他破坏邺风的实验,如今这种情况,根本就不用他出手了。
曲砚没有怀疑这件事和燕行章有关,如果丧尸王是燕行章的后手,燕行章根本没必要向他暴露身份,做一场绝不划算的买卖。
他察觉到燕灼在后退,有些不满,干脆反扯住燕灼的小臂,将他整个人都拽了过来,“伤口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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