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检,”严在溪说话的声音忽然低了很多,给李检一种错觉,周围有人在监视他们。
李检下意识环视一圈,除了他们,走廊上唯一的人只有保镖。
难道他们自己家的保镖严在溪都不相信吗?
李检极短暂地皱了下眉。
严在溪朝他靠近了些,李检闻到他身上之前沾到的女士香水味,屏了下呼吸。
“你要相信?汌,”严在溪声音很轻地说,“虽然当年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他,但是——”
他的声音小到像是伴随着唇间的白烟飘出来的,刚到空中便散了。
“在严家,你只能相信?汌。”
他又吐了股浓白的烟雾。
李检的脚步顿住,严在溪也跟着停了朝前走动的步子,下意识偏过头看他。
“严先生,真不凑巧,刚才有人跟您说过截然相反的话,而且我也不打算成为严家的人,严?汌究竟值不值得信任与我并无关系。”李检朝他笑了一下,迈着大步朝餐厅门口走去。
他们恰好经过了家宴摆好的餐厅。
严家的人基本已经齐了,餐桌上只剩下严怀山和严虹、走廊的严在溪和李检、还有追狗去的李赢不在。
严?汌换了身正装,又换了副金丝边的眼镜,西装笔挺地坐在桌前。
紧接着他就听到严星澜一声惊叫和严闵星的嘲笑一并起来。
哗啦——
一盆冷水淋头而下。
严?汌缓缓抬手,抹走脸上的水,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李检朝他微微笑了一下,说:“严?汌,你那天来找我的时候说得对,严格来说我们是不算完全离婚了。”
他说着,视线移到旁边加长的餐桌上,随手抽起一把切烤肘子的餐刀。
餐刀并不锋利,但也算不上钝。
李检抬起几乎要占据整条手臂的左臂,眼皮一眨不眨地盯着严?汌的眼睛,用餐刀磨着手臂上的文字,一点点磨、一点点地磨。
一直到有鲜红的血液渗出来,在拿道纵横了纹身的,一刀叠一刀的粗糙伤口上蔓延——
一纸婚书,上表天庭,下鸣地府,当上奏九霄,诸天祖师见证。
若负佳人,便是欺天,欺天之罪,身死道消, 佳人负卿,那便是有违天意,三界除名,永无轮回。
落款:严?汌
严?汌高挺的眉骨上,又几滴水珠跌落,时间像是放缓了,他能清晰地看到形状不一的水珠快速又缓慢地坠了下去。
李检手臂上滚动的血水落到地上,和严?汌身上的水珠一同被吸入深红的地毯,消失得了无踪迹。
“这一刀,我把那三年的东西都还给你,我们互不相欠,两清了。”
李检冷冷笑了一声。
严?汌的眼瞳很深,喉结滚动了下。
“我警告过你,别去碰我的朋友和同事,你不听,我也没办法。”
“我知道我这个人对你们家来说不值一提,”李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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