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挤压至飙升时,他开始从频繁喝酒转变为赢家。
重金属摇滚乐隔绝在吵成一团的人声外,人声像一团发酵的馒头,从扁平开始往外鼓胀,越鼓越大,馒头表皮越来越薄。
秦段呼吸里带着酒气,他抓住身旁人的手指,眼里逐渐带上恍惚之意,慢吞吞地说:“你输了,你喝。”
萧越单手倒了杯酒,喝光放下酒杯后却发现秦段仍然抓着他的手指不放。
抽了下,没抽动,反而被人更用力地攥住了。
秦段睫毛下垂,眼里没有焦点,也不知道在盯哪里。
玩到现在,桌上的人都有些疲惫了,摆摆手说歇一会儿。
有人笑,说自己的手差点不知道被谁给掰折了。
“抓手指抓到骨折,他妈的真好笑。”
“痛死了,刚刚哪个打我,玩个游戏拿命玩是吧?”
“哈哈哈真服了……”
萧越侧头看身旁人,暗红色调的光线投在他脖子上,那人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皮落下一片阴影,呼吸均匀,坐着一动不动。
“喂,喝醉了?”他觉得好笑,语气保持着笑意,有点调侃,也像在逗这只昏昏欲睡的小豹子。
秦段没理他,等到手里抓着的东西试图抽离,他才抬起眼不满地看过去。
“别抓着我的手不放啊——”
萧越懒散的语气行至末尾猛然顿住。
桌案下,宽大的手掌慢慢松开攥着的细长食指,食指来不及抽走,很快便被重新抓住。
秦段手掌抓住他的手背,手心与手背紧紧相贴,小指和无名指挤进他的指缝,剩下的手指如同铁钳般钳制住他的手骨。
萧越痛得嘶了一声。
大约是察觉到身旁人的不适,秦段渐渐放松力道,最后只是安静地贴着,小指和无名指仍旧挤在他指缝里。
亲密相贴的手心沁出一层汗,高烫的体温令汗液变得黏腻,湿乎乎地粘连着,如同这窒息隐秘的暧昧,仿佛再也不会分开。
搭在虎口上的拇指开始不安分起来,贴着他的指根摩挲。
痒意由拇指传到食指,又往后传,直至十指连心,最后到达他心口。
整张脸隐没至昏暗中,萧越沉默地靠着沙发,一直纵容着他摸来摸去。
没人知道他们的手在座位间隙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握在一起。
摩挲带起的痒意酥酥麻麻。
这种堪称挑逗的触碰一直没得到被挑逗人的回应。
萧越甚至没反应。
秦段也不需要他有反应。
他只是喝醉了,想找个东西摸摸。
“我来一个,”席间有人出声道,“有首饰的摘首饰,摘不了首饰的喝酒。”
一直沉默的人动了,脊背从绵软的沙发里起来,黑毛衣因为他弓背的弧度上卷,露出后腰的一小片皮肤。
萧越抽了下手,没抽动。
他倒了杯酒,酒水哗啦啦流入杯中,透明玻璃毫无保留地呈现出酒水的状态。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
声音不重不轻,和往常一样悦耳动听,这动听又算不上清澈,掺杂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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