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长风衣随着他的走动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烟掐了。”
平稳寡淡的声线在空中落下,留在原地的人面面相觑。
“这.....什么意思?”
“越哥叫我们把烟掐了?”
“是吧,应该是?”
李砚岩悠悠地叹了口气,把剩了大半根的烟掐灭,然后忠实转述某人的意思:“对,都把烟掐了。”
“秦家那祖宗不抽烟。”
片刻,小声嘀咕:“不抽烟连烟味都闻不得......”
秦段一走近看到一群衣着光鲜的富二代围聚在一块儿还愣了下,乌泱泱的人群透出些隐隐的压迫感,那是少数人猝不及防对上多数人时总会产生的愕然和无措。
他愣这一下倒不是因为愕然和无措,而是因为这群富二代懒懒散散凑在一块儿的场面真的太像街溜子了,怎么会这么像,这不就是秦父小时候教育他不能与之玩耍的某类人么。
秦段很想笑。
在他忍不住发笑的途中,萧越走了过来,他今天穿得很少,衣服很薄,衬得他的脊背像一块被削了皮的木板,秦段忍不住怀疑他身上这件风衣根本不挡风。
“不冷?”
萧越没想到他第一句是这个,怔了怔随即笑起来:“等会儿你就热了。”
一群富二代瞧着这场面,也觉得来人真是个祖宗,要不然萧越怎么这么殷勤,平常瞧着淡淡的,祖宗一来他脸上的笑都多了。
“家规小王子有没有飙过车?”他偏过头问。
秦段自觉忽略他口花花的称呼,摇了摇头:“没。”
补了句:“违反交通规则。”
“......”萧越噗嗤一声笑了,手肘往他胳膊上一拐,“不违反,在这儿不违反。”
秦段有心情和他开一句玩笑:“放心,我不抓你们。”
“哈哈哈。”萧越真觉得他这人太逗,太有意思了。
他退后一步,一退就退到赛道边,长长的衣摆随风飘动,像是随时能被卷走。
“而且生死自负。”
等到秦段被扯上跑车, 前车窗的景象在眼前模糊,所有的一切化为一道道模糊的残影在他眼前纠缠着形成一片迷雾,安全带紧紧勒住他,勒进他的血肉里,心脏被迎面而来的推力挤压拧扁,心率随之升高,他几乎喘不过气,心已经跳到嗓子眼,几欲呕出。
他现在才明白萧越那句“生死自负”是什么意思。
因为萧越真她妈不要命啊!
离弦的跑车以极高的速度冲了出去,超越另一辆车一大截,另一辆显然不甘被甩在身后,又以更快的速度追了上来。
两辆车卯着一股劲儿角逐,没人管副座上的秦段是不是受惊了。
他右手慌乱中随便抓住车座上的某个位置,左手紧紧扯着扶手,喘过口气,艰难地吐出句:“萧越。”
兴致上头的人一开始没听到,而后偏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秦段猛然拔高音量,颇有点声嘶力竭的气势:“你看路!”
跑车擦着拐弯的边界转了过去,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刺啦声,身旁传来一连串突兀的笑声,愉悦且癫狂。
秦段假期也常去做极限运动,他甚至将极限运动作为一种精力发泄的方式,他无穷无尽的精力要用超越极限的方式去消耗殆尽,有时他也觉得自己在这些方面有些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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