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莽撞的、青涩的毛头小子。
他就是毛头小子。
一口气冲到院子里,左瞧右瞧愣是没看到人,他烧没完全退,奔跑令大脑缺氧,脑子一时嗡嗡的,眼睛也看不清,眼前骤然升起了一层雾,平常极佳的视力这会儿降至水平低点。
在哪儿呢?
“段段!”
有人在叫他。
声音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越来越大声:“段段!”
在哪里,在哪里。
秦段眯着眼睛四处找,院门被震动,传来丁零当啷的响声,他轻轻喘气,迟钝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了。
用平常跑步的姿势朝着声音来源奔去。
渐渐近了,借助微弱的月光和路灯,他看清了被高大院门隔绝在外的萧越。
秦段跑得不快,速度不及平常训练的十分之一,可他冲过去,手指触碰到院门的一刹那,像是负重千钧拨开了阻挡在两人之间的黑夜迷雾那样。
模糊的眼前终于出现了清晰的脸。
他抱住萧越。
身体被挤压,他感到萧越也在紧紧地抱着他。
路灯下的这张脸和两人分开那天一模一样,生病促使他恍惚,秦段突然且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种感觉——
他觉得他冲过来的这一刻像是抱住了十七岁在走廊上与他擦肩而过的萧越。
这张脸一点都没有变,十七岁那年是什么样,现在二十多岁了还是什么样,漂亮的…漂亮的睫毛、漂亮的眼睛、漂亮的鼻子、漂亮的嘴巴……
漂亮,秦段恍惚到只会用漂亮这个词,乱七八糟地形容。
“你知道么……”他轻轻地喘气,缓解奔跑带来的缺氧。
滚烫的呼吸都扑到怀里人的脖子上,那条长脖子也是漂亮的,温热的皮肤底下蕴藏着富有生命力的脉搏。
萧越没听清:“什么?”
“你知道吗?”秦段重复了一遍,脸埋进他脖子里,鼻尖轻轻地蹭,闻到那人身上酸涩的柑橘气味以及发凉发苦的浅淡烟味。
声音太小了,全闷脖子里了,萧越还是没明白:“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你知道吗?
十七岁那年,我就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秦段想说的不是这个,一切话语只不过是他心情的指代。
他轻轻揭过这个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的话题,抱住怀里的躯体不撒手,甚至更紧了:“头疼……”
“头疼?”这回儿听清了,伸手摸向他全是短刺的头发,摸了一手凉汗,“头疼?烧退了吗段段。”
“退了,”秦段顿了下,“还有一点烧。”
萧越亲了下他的脸,突然将他打横抱起。
“哎哎哎!”猝不及防的,秦段懵了。
迈着大步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车辆:“去车里坐,车里暖和。”
“抽烟了。”坐上副驾的时候,秦段攥住他离开的手,手指揪住衣袖上的纽扣,语气笃定。
“抽了。”萧越认得很大方。
“一根?”秦段问。
对方笑着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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