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灰蓝的衣服中非常突出。
秦段看见那人手里抓着个篮球,偏头和旁边的人说话,边说边把两个手臂的袖子都挽了上去,然后抓着篮球的那只手垂落下来,手掌和球面悬空,五根手指像鹰爪似的张开扣住篮球,手背和手臂鼓起明显的青筋。
萧越很白,长得又比一般Alpha精致,因此当旁人第一次看到他那青筋蔓延、满是力量感的手臂时会发出诧异的惊叹,然后才想到他的性别,才会觉得他果然是Alpha。
树干上有蚂蚁在爬,秦段瞥了一眼,又把视线放回篮球场。
萧越把手里的篮球随便往旁边谁身上丢,那人接了砸过来的球,他开始脱外套,没有把刚挽上去的袖子扯下来,直接把外套脱了,脱下来的袖子卷成乱七八糟的一团。
然后把冲锋衣丢到场外的椅子上。
秦段往边上躲了躲。
他知道保送考试的结果已成定局,他一定会高分通过,并且不久后的面试他也会高分通过,然后他就不用来学校了。
阳光透过叶子间隙落到他脸上,他垂下眼看着树干的蚂蚁,蚂蚁爬啊爬,遇到阻碍后自动避开。
秦段想,有时候他应该学习蚂蚁,遇到挫折后自己避开而不是不死心地往上撞,撞多了总不可能把挡在眼前的树木撞开,只会落得个头破血流的结果。
蚂蚁才是聪明的。
伸手把一块翘起的树皮掰掉,成队的蚂蚁一下掉进了新鲜的树干皮肤里。
球场上聚集的人渐渐散开了,应该要开始打了。
他最后看了那边一眼。
后门这边非常宽阔,除了几棵树和运动场地,眼前孤零零的没有其他东西,秦段原路返回,他个子高腿长,一步是别人两步。
树叶又开始响了,一阵风吹来,他迎着风走,风没有使他的步伐变小,他敞开的校服外套被风吹得打卷,脸上的绒毛也被风吹动。
他往来时相反的方向走去——
和那个篮球场、那群人,和萧越逆向而行。
场内,萧越拍了两下球,目光往某个方向扫过去。
“越哥,怎么了?”有人问他。
他收回视线,把球往场中央甩去:“没什么。”
怎么感觉那棵树后面好像有人?
面试结束没多久,他就收到了军校的录取通知。
秦母拉着他去净体寺还愿,虽然考试开始前他再三说明自己不需要靠祈愿来通过考试,祈愿是没意义的。
秦母说他没信仰,偏拉着他去,说是要图个安心。
秦段心里嘀咕,有什么好安心的,笔试他一定能过,面试他也肯定能过,再不济还有家里的关系,面试官一看他是谁肯定都给他打高分......
不管怎么说最后还是许了愿,既然许愿了就得还,秦母找了休假的日子一大早拉着他来还愿。
秦段前一天晚上睡得有点晚,站在高高在上的佛像前还在打着哈欠。
毕恭毕敬地拜完了,自己妈妈又去后院找寺里的大师讲话了,秦段兜着兜着来到祈愿树下,抬头看了会儿在风中飘摇不定的各色穗子。
转身去到卖祈愿牌的地方,花了钱,买了一块。
矫健有力的毛笔字一个个蹦到木牌上,或许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他写得格外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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