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 “……”
他知道,自己说不过对方,而且当下他也不清楚这位池郁究竟是何人,手头并没有对对方不利的证据。
可以说,池郁这个散修,现在在他这边是一片空白的存在。
不过在他眼里,既然祁忘已经承认了前一晚去雁芦楼是因为池郁,那么池郁就是一个不可控的存在了。
虽然他昨晚对祁忘说,他不会干预徒弟的私事,但另一方面,他也在以他的立场和办法保护自家徒弟。
“我不希望自己的徒儿因为旁人,牵扯上不必要的麻烦。”时无筝摇了摇头,将盏中变凉的茶一饮而尽。
鬼主扬了扬眉,看着他说: “仙君的意思是……?”
“等忘儿酒醒过来,我们师徒四人就启程返回东极山。”时无筝淡声道。
鬼主: “你这是让我不要接近你家小徒儿的意思吗?”
时无筝垂下眼皮: “池道友,请见谅。”
“好,我明白了。”鬼主神色微妙地弯了弯唇角,此时此刻,他像是最顽劣的孩子,然后被好人家小孩的家长警告了。
真有意思啊,鬼主想。
“随筝仙君,其实本来我还有别的事想和你聊一聊的。”鬼主无奈笑道。
这段时日,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和被「天道书」指定为正缘道侣的时无筝单独相处。
昨晚,半醉半醒的祁忘问他,为何执着于修那虚无缥缈的多情道,他于是不得不反思起来。
——多情道的意义何在?
这多情道,不修又如何?何为多情,又何为无情?
从时无筝现在给出的反应来看,这条多情道的路子似乎被自己搞砸了。
原本他还想和所谓的「正缘道侣」谈谈心说说闲话,现在看来真是不必了,人家已经把他看做是带坏自己小徒儿的危险人物。
鬼主的话倒是让时无筝有些意外: “池道友请讲,原本你想和我聊什么呢?”
鬼主无所谓地笑笑: “没什么,现在也没有聊的必要了,随筝仙君请回吧。”
时无筝疑惑地看了鬼主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一句: “多谢款待。”
他从茶座上起身,正欲离开鬼主的房间。
“随筝仙君,”鬼主突然叫住了他,随筝仙君应声回头,对上鬼主有些得意的模样, “你说,这满屋子枫灯,好看吗?”
随筝仙君: “……”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有些仓惶地离开了鬼主的客房。
*
午后,一夜通宵喝酒的池惑终于醒了过来,他刚洗漱好从客房出去,程渺就过来告知,待会尽快收拾收拾,他们就要连夜返回东极山。
池惑当即懵了: “这么急着回去,可是门内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
程渺同样满脸疑惑地摇头: “不清楚,师尊没告诉我赶回去的缘由。”
萧过则比任何人都要慌,因为心魔发作之事只不过是暂时压了下去,可万一回门派后发作,门中耳目众多,平日里他得罪过不少人,那些人就等着看他笑话呢,如果回去稍有不慎暴露了心魔的事实,丢人事小,那些人一定会揪着他的心魔和血统不放,到时候就算是时无筝都未必保得了他。
萧过急急去问时无筝: “师尊,不是说要确认红水镇那些姑娘的安危再回去吗?而且难得给我们下山游历的机会,我们就这么回去,是不是太过仓促了…”
随筝仙君完全不为所动: “红水镇那边为师已经确认过了,被忘儿救回来的姑娘全都安好无恙,我们大可放心。”
萧过仍不愿意放弃: “可师尊你说过,我们难得下山历练的机会,何必急着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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