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刚刚好像签了两本数学书……
上节课是数学课,因为崔喜军临走前的一番话,郁绥便随手把自己的数学书丢了过来。
但商诀并没有使用别人东西的习惯,郁绥睡得又死,双臂直接霸占了整个桌面,以至于商诀没法将书还到他的手里。
所以说,现在。
面前摆着的两本写了他名字的数学书,其中有一本是郁绥的。
书本是崭新的白,书页显出锋利的褶。
这两本书堪称一模一样。
商诀侧过头,眸光黑沉,落到郁绥身上,思考着一会儿如何和他解释。
新同桌的脸恰好偏到他的方向,头发被压成乱糟糟的模样,卷翘的睫毛阖着,没了方才张牙舞爪的模样,秾艳的五官生出几分少年的稚气,安静又乖巧。
郁绥睡得很沉,压根不知道商诀盯着他看了半晌。
对方的眸光一寸寸踱过他的脸,最终驻足在他搭在后脑勺的手上。
郁绥的手乍一看像是女孩子的手,白皙修长,指骨清瘦,看不到凸起的骨节,线条极其流畅。
露出来的一截腕骨凸出,上面戴着一条看起来的很廉价的红绳,上边缀着个金色的珠子。
大概是寺庙里最普通的三块一根的手链。
商诀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叩了两下,余光不经意发现那颗金色珠子上刻了什么东西。
商诀的视线在郁绥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身边所有的人都垂着头,认真地写着作业,试卷翻动的声音飞速,没人注意到后排这一方狭小的天地。
商诀屏息,附身凑近郁绥。
近在咫尺的距离里,他甚至能看到少年脸上的细小绒毛。
商诀的视线又停住了,他发现郁绥眼尾的红痣其实是红褐色的,但因为皮肤白得耀眼,衬得那颗痣越发秾艳。
被盯着的郁绥毫无所觉,却因为被光晃到了眼睛,埋在臂弯里的脑袋拱了下,努力寻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商诀的思绪兀地被打断,眼神这才不紧不慢地落到他腕骨上那颗小小的金珠上。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上边刻了“绥、平安”这三个字。
商诀不由得难联想到,金珠背后的第四个字,应该也是“绥”吧。
“绥绥平安。”
“岁岁平安。”
没想到,郁绥这人还挺迷信,和他爷爷一样。
商诀徐徐收回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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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相安无事的校园生活枯燥且乏味,郁绥睡了个精神,以为今天就要在这种散漫中度过,却没想到,在最后一节课时,陡生变故。
上课前五分钟,教室里的人便不安地频频侧头看向窗外,他们动作幅度很小,眼神也控制得极为巧妙,一看就是多年浸淫出的老油条。
大家小心翼翼侦查着,生怕不知道从哪儿就冒出来朱振那双猥琐的绿豆眼,然后被拎起来惩罚,染上抄书二十遍的麻烦。
教室里的人出奇得多,几乎所有人都没离开教室,大家桌面上都摊着一本英语书,单词那几页已经被翻到边角蔫吧了下来。
更有甚者,已经将整本书的单词纸撕了下来,折成几个方块儿,装到了裤兜里。
狭小的教室弥漫着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气氛,人人都在紧张,倒显得最后一排的郁绥和商诀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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