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不下心来。”
安雅狡黠笑笑,又开始跟他聊关于几天后骨髓移植回输的事。虽然她很憔悴,但聊起这个话题时,眼睛明显有神采了许多,安奕心里难受,怕绷不住情绪,就匆匆找了个借口把视频挂断了。
“打起精神,不能垮掉,小雅需要我。”
安奕感觉要撑不住时,就一直这样神经质地不停低语,为自己加油打气。
他断药断得不太顺利,第三天时就出现了严重的戒断反应,吃什么吐什么,有时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突然产生急速下坠的失重感,导致他连奶茶店的兼职都无法再继续。
安奕陷入了一场极度糟糕的恶性循环。
他试图在家用做陶使自己平静下来,可等他反应过来时,手中用来修坯的刻刀已经将他脆弱的手腕划出一道钝感粗糙的伤痕。
安奕忙把刻刀丢到一旁。
他冲洗完伤口,用绷带包扎好。
然后他盯着手腕愣愣回忆半天,竟然完全记不起这一切到底是如何发生的。
庆幸的是,现在是冬天,衣服穿得厚,很容易隐藏伤口,也不会轻易发炎。
由于情况特殊,安奕的体检报告做了加急处理。
很快他通过审定,下一步便是去医院打动员剂,接受移植前的预备处理。
可这天他刚一出小区,就见严琛单手插兜靠在车门上,嘴里咬着一支烟在打电话,看表情很不耐烦。
安奕不想在这时招惹他,低头快走,却听见严琛高声喊了一句他的名字。
安奕打了个冷战,僵硬地回过头。
严琛已掐了烟快步来到他面前,英俊的眉宇皱缩着,漂亮的棕色眼瞳被阳光打成浅金色:“想假装没看见我?”
安奕移开眼,低声说:“真没看到。”
“骗人。”严琛拽住他朝车走去,“嘶,手怎么这么凉?”
安奕感觉伤口裂了,他疼得皱了眉,却没吭声,只是在上车前恳求道:“我得去医院,过两天小雅就要回输了。”
“你以为我要带你去哪?!上车。”严琛按住他的脑袋,把他塞进车里,随后自己也坐进去,嘟囔道:“悔捐的人我找来了,现在就在医院。”
“什么?!”安奕激动地看向他。
严琛“啧”了一声,端坐后排,故弄玄虚地不接话。
驾驶位上正在热车的姜海,回过头来,对安奕说:“严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动对方了,安雅小姐的移植明天会如期进行的。”
安奕迟钝地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就想打电话给林誉明核实情况。
这时,严琛伸手按下了他的屏幕,不太耐烦地说:“以后再遇见麻烦,知道第一时间该找谁了吗?”
安奕望着坐在浅金色阳光里的严琛,喉咙干涩地发不出一丝声响。
第19章 “你玩归玩,要心中有数”
安奕赶到医院,首先找到了林誉明。
林誉明一脸兴奋地告诉他,志愿者已经进仓,在做移植回输前的最后准备。
安奕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他高兴到不知所措,转身竭尽全力给了严琛一个拥抱。
“谢谢你,真的谢谢。”
严琛十分受用,还不忘朝林誉明递去眼色。
林誉明没理会他的挑衅,直接把安奕叫进办公室,跟他详细讲了下明天回输的过程,以及后续安雅可能面对的种种问题。
摆在面前的重重关卡,如一座座难以攀爬的险峰,危急险重,不可轻忽。
安奕脸上的笑很快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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