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了吧。”
安奕抿了口酒,淡笑道:“嗯,毕竟我没时间交朋友。”
三人一起笑起来,秦牧野喝到最后有点醉了,拽着安奕的手和他开始吐槽起严琛来。
他说,严琛前几天为了安奕参赛获奖的那个瓷瓶,又来登门谈判,甚至买通他妈,两人软硬兼施试图让他割爱。秦牧野自然不肯给,严琛被气得直接犯了胃病,还拖累他挨了长辈一通数落。
安奕平静地听着,看不出情绪。
林誉明一把捂住秦牧野的嘴,把人连拖带拽扔进了卧室。
他出来,看见安奕在收拾碗筷,林誉明说:“放着我来就行,姓秦的话你就当没听见。”
安奕摇摇头:“我没事,严琛在我这里已经翻篇了。”
林誉明靠着门框看他,“那你就打算一直这么单着?”
“……走走看吧,”安奕笑了笑,“我现在一个人,其实挺充实的。我打算参加完下届巡回展,就去把成人自考念了,我想去大学里看一看。”
想做什么便做,想去哪里便去。
他现在来去自由,前所未有的舒心平静。
因为他不再惶恐、不再迷茫,更不需要从别人那里汲取爱意与养分,他正在靠自身逐渐变得丰盈而幸福。
年后,安奕帮谢飞年做完两尊瓷塑的收尾工作,便开始着手于自己在春末陶艺巡回展的参展作品。
但他做了很多泥塑模型,都不是很满意。
谢飞年把他的废稿看了一遍,劝他出去走走。
“你还年轻,整天闷在我身边能见什么世面,”谢飞年说,“你不出去看看山看看水,那你画出来的玩意儿永远是在模仿别人的山水,没你自己的那个劲儿。”
圆滚滚的胖橘在安奕怀里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安奕伸手摸摸它光顺的毛发,决定暂缓手中的工作,出去走一走。
临走前,他接到了艺术银行章明的一通来电。
章明本来负责资助计划,一直和安奕有联系,安奕这两年大部分作品也是通过艺术银行进行租赁、销售与拍卖。章明在今年初升职,调往事业部任副总,安奕看到他的来电有点意外。
“本来不想麻烦你的,但是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安老师你最合适。”章明说,“过来救个急,帮帮忙吧。”
艺术银行最近在和国外多家同类型机构谈合作,基本已洽谈完成,其中几名国外的负责人对中国瓷器很感兴趣,趁着签约仪式,他们想参观一下瓷器,尤其是瓷塑的制作过程。
章明是想请安奕做这个事。
一来,安奕做过陶艺老师,形象气质俱佳,不会有损公司形象;二来,安奕这两年算是陶艺界内的新生力量,是瓷塑大师谢飞年的得意门生,既有现代年轻人的思想审美,也兼备古瓷的质朴典雅,难得能融会古今。
章明再三请求,不停劝说,安奕想了想,答应下来。
章明长吁口气,直言安老师你就是我的定心丸。
安奕失笑,他其实答应下来不为别的,而是因为打算参加成人自考,他最近在苦练英语,这是个不错的锻炼机会。
安奕为此狂翻词典,上网查阅资料,写了一大篇英文介绍,再和谢南沧视频请他指正语法和发音。
谢南沧才从南非回来不久,心玩野了,年后没多久又跑去美洲玩。
谢南沧那边正是阳光沙滩海浪,安奕想等他有时间再说,谁知谢南沧让他等等,一招手,一名穿着花衬衫的卷毛混血突然出现在镜头里,趴在谢南沧的背上歪着脑袋冲安奕热情地打招呼:“嗨,你、好。”
口音有点奇怪,像是才学中文不久。
“安安,你念给他听,”谢南沧说着,抬手揉了下男生的浅灰色卷发,“你来找语法错误,我听着。”
“Hell no!”男生大叫一声,嬉笑着抱起脚边的冲浪板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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