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吃就是。看看这象福小市里头,九成的摊子也都是这么干的。
没想到二人略微一商量,云婶爽快道:“有何不行,恰好铺子里还有两套旧桌凳,我让你阿庄叔这就搬出来,小娘子……阿梨你放心叫人来坐便是!”
“多谢婶子!”
江满梨喜上眉梢,大赞婶子好魄力,赶忙帮去搬了桌凳出来,又立时烧火包馅儿,煎了第一锅生煎,装上七八个给两口子。
“哟,”云婶用筷箸夹一个,闻闻,惊喜道,“这是包子?怎么还能用油煎得这般酥香,以前从未见过。”
江满梨便给她解释:“这叫生煎包子,也可叫作生煎馒头,是我阿娘家传下的方子。云婶、阿庄叔,咬时小心些,里头灌了鲜汤,千万别烫了舌头。”
阿庄叔是个糙些的,听罢仍迫不及待大口咬去,果然漏出汤汁来,赶忙又用嘴去接。却也不嫌烫,只是三下五除二囫囵吞了下去,回过神来直笑叹可惜,只好再拿一个去吃。
云婶在一旁抿嘴笑,边吃边嫌弃,又取小碟子递给他,道:“真是猪八戒吃人参果,你可别糟蹋了阿梨做的好吃食。”
旋煎的生煎包子香气四溢,伴着寅时六刻的钟一敲,这两口子站在铺子门口、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直接就成了江满梨的活广告。
许多刚进小市来买朝食的人立时就围拢过来。
直径约莫与板车同宽的平底大黑铁锅,半揭了木盖子,热气噗嗤一下窜高出去,露出里面一个挤一个沿边儿贴成环状的白胖面食。
黑白一相衬,底部又煎得微脆焦黄,凸显出豪横撒在上头的翠绿葱花和大白芝麻,如一个个初春染绿的小雪山包。
再一听底部烤着小火发出的轻轻滋啦声响,肉香混着油香,那叫一个诱人垂涎。
有人忍不得了,大声便喊:“小娘子,这是什么新式吃食?怎个卖法?”
江满梨笑着拿了扁头小铁铲,朗声吆喝介绍:“新式的灌汤生煎包,猪肉大馅儿,灌汤流油,汤多汁肥。十文两个,二十文五个。”
说着左手拿油纸小袋,右手铲子一旋顶开袋口,再掂起五个煎包往袋里一装,行云流水,利落漂亮。
众人够头来看,五个生煎将袋子撑得满满登登,头上两个还装不下了,冒出尖儿来。
呀,锅里看着不大,进了油纸袋,还挺多。
十文两个不合算,二十文多得一个,装好堆尖了这么一袋子,倒怎么看都觉得很便宜了。
“小娘子!给我来十五个,装三袋儿!”
“小娘子给我来五个先尝尝!”
招呼众人排队来,江满梨笑着应声,手起铲落麻溜装袋,心道自己这定价策略是定对了,也不枉费她专门按着包子大小选的、两个不少五个显多的油纸袋。
“我也要十个,有地儿坐着吃不?”
云婶在铺子里做汤饼,阿庄叔一听,连忙喊着“郎君这边来坐”,笑呵呵过来招呼了去自家饭铺的桌凳上。
两套原有的桌凳,再加两套刚搬出来的旧桌凳,不到半刻钟全数坐满,连带着羊汤卖出去许多碗,忙得阿庄叔进进出出,嘴合不上,汗也顾不得擦。
坐不下的许多就捧着油纸包站在一边儿吃,或是到里头别家有坐处的再点些饮子一同配着吃,要么就装了拿去上工、上学的地方吃。
总之是一摊一铺门前,挤挤挨挨。
待到林柳循着香气走进小市、眼神四下顾着那熟悉的羊肉汤饼店而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番场景,惊得扬起了一边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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