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柳赶忙如烫手山芋般将碗托过来,道句:“抱歉。”
反倒江满梨这个现代人丝毫没有注意,听他道歉,还“嗯?”了一声,继而反应过来,连忙笑着道:“不打紧不打紧,少卿大人不用放在心上。”
鸡子虾仁炒饭刻意多放了虾仁,肉丝与肥肠也堆得像是要掉出来,又向竹娘要了饮子来赠送,看林柳一人端不走,江满梨便热心帮着一同送过去。
送至桌上,见方小娘子与她懂庖厨的同伴也在,惊喜笑着打了招呼,让几位吃好喝好,方才回了灶上。
-夜宵摊生意比料想中还要好,一晚上就能赚出朝食摊子四五日的利润,还肉眼可见地日渐热闹着。
今日卖些炒饭和卤猪蹄,明日又带着豆油来,旋制些个炸鸡,再拌一桶凉皮。
江满梨愈发感觉忙不过来了,终于抽了个中午的空档跑了一趟牙行,请帮忙寻个合适的帮手。
牙行的婆子听罢点头:“要女子,懂些庖厨技艺的,好说,保管给小娘子找来。”
过了没几日,果然雷厉风行地找来了三个人,差小厮来报了,等着江满梨亲自过去挑。
江满梨歇了朝食摊子,便匆匆赶过去,跟着牙婆进到里间,就见三个女子均有些拘谨地站在屋中央。其中两个三十来岁的,盘了油光水滑的发髻,见了她好似有些失望,只笑笑,不多说话。
不消说,是大宅子后厨出来的,估摸着还想进个稳定的宅子或府邸,对于江满梨这样的小贩,心底大概是不太看得上。
另一个只有约莫十四五的,个子挺高,差了一拃长的裤管打了好几个补丁,晃荡在小腿上,脚底一双草鞋,微低着头,怯生生行个礼,喊了句“小娘子”。
是陶州口音?
“你是陶州人?”江满梨有些意外,在京城遇见同乡,自然更亲切一些,忽略了另两个,径直走到少女身边。
少女点点头:“婢子是陶州人。”
牙婆见江满梨对这个年纪小些的甚是感兴趣,也不打扰,连忙不作声对另两个挥挥手,示意她们可以走了。又招手让人送进两杯茶水来,自己也退出去,留江满梨与少女独自去谈。
江满梨便拉着少女坐下,问道:“叫什么名字?原先家是何处?”
本应是最简单的问题,那少女却像是有些不知该怎么答,踌躇了一下才道:“回小娘子,婢子叫藤丫,本是陶州城北定安坊,余家的女婢。”
江满梨心头一滞。
城北安定坊余家?不就是她原本要嫁去的那家么!
有些不可思议地试探着问道:“你原主家的少郎君……可是叫余昊苍?”
少女听见这三个字如同被蛇虫啄了一口,猛然抬起头来,嘴角颤了颤,道:“小娘子认得那余……小娘子认得余少郎君?”
看来没错了。江满梨耸肩笑笑:“算是段恶缘。”
便听得藤丫叹了一口气,道:“那我便与小娘子直说罢。我本不是余家的婢女,是我家小娘子嫁过去了,我才跟着一同陪去的。”
“我原主家姓梁,在陶州,也算是有名的商户。”
江满梨挑了挑眉毛,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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