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好的?汤圆煮熟透,浸了凉水,沾蛋液、裹面粉,便可下锅炸。
炸好的?汤圆外皮金黄,米香嵌着油香,一咬便拉丝儿,里头的?芝麻顺势流到舌尖上,甜得人口暖心暖。小儿们更是眯眼?跺起脚来,口里奶声奶气喃喃:“还要还要!”
御街东西两侧皆设游棚,沿街一直通到禁中玄武南门。至辰时,歌舞百戏开演,击丸踏索、藩国异术无所?不有。游人人头攒动,随乐喧哗,观演听书,看口吞铁剑、鱼跳刀门,一派沸腾激昂。
江记原味老卤、辣笋三丁同时上架,提前与各家分销谈妥了上元的?活动。便见那游棚灯山之中时不时穿插着拉小车、悬彩灯,车上挂着红标竹筒的?移动小摊。
游鱼一般地穿梭,何处人多,那小车便停在?何处吆喝上几声。
无论古今,逢年过节最是人舍得花钱的?时候。钱多的?图个热闹,钱少的?也取个安慰。江记的?名声如今在?京城算得上响亮,那些个游人听得吆唤,见是江记的?新吃食,免不得要凑来看看。
又见那标签上彩灯环绕,应时应景,心生出些渴望来。一边观灯山、看神仙故事,一边吃这市井小食,好似也不错?
再听得大?小竹筒各买两个,寓意成双成对,还送个带着江记标签的?巴掌大?的?羊角灯,把?持不住了。小娘子?、小儿们动心最快,若是年轻娘子?带着孩子?的?,就愈不用说,小儿吃两筒,自个嚼两筒。
节庆嘛,该花就得花。
外头是江记的?新品移动促销小摊儿热热闹闹,铺里是旋炸的?胖乎汤圆比预想?更受欢迎。
辰时至午时,炸得一刻停不下来。起先还能拿那精巧的?小白瓷盘仔细叠着装,后来用不过来了,瓷盘陶盘薄木盘轮番上。到了最后实在?是盘无可盘,干脆全数拿外送的?箬壳来装。
把?那箬壳一卷成个锥筒状,比鹌鹑卵大?得些的?汤圆装九个,正好叠得冒尖儿,甜筒似地拿着,顶上别出心裁地撒上些许甜豆面,给根签子?扎来吃。
藤丫阿霍俩人一边包汤圆炸汤圆一边频频往柜台眺。心底正奇怪,这种吃法不应当是小儿喜欢的?么,怎来的?年轻郎君却?越来越多了?
忽听得江满梨给一郎君介绍:“可不是像花一样的?好看么?郎君今日拿这束汤圆赠小娘子?,必得倾心。”
说着取一小截草绳在?那锥筒上打个蝴蝶结,耳串一小方糙纸,便是江记外卖惯常挂的?那个,把?有戳的?一面翻过去,指着空白处与那郎君道:“郎君写句赠言?”
那郎君显然?是个情窦初开的?,被?忽悠得三迷五道,耳根子?红红地支吾道:“那就,那就请小娘子?代写,呃,’愿见灯火阑珊处’。”
“哈?”阿霍没忍住笑出声来,正好被?进来取“几束”汤圆的?江满梨听见。
江满梨自个也觉得扯极,憋笑扭头看看排队的?年轻郎君,转过头来比个嘘,压着声音笑道:“有情饮水饱,何况汤圆呢?我这是行?善积德。”
不等阿霍张口,目光忽然?落在?他耳根处,“呀”了一声,道:“阿霍你把?耳根子?翻开我看看。”
阿霍不明就里,以为她又在?乱联想?什么呢,下意识捂住耳垂,警惕道:“阿梨姐休要乱来。”连藤丫也疑惑抬头,一副惊诧模样。
“啧,”江满梨笑着跺了跺脚,“谁要乱来,让我看看你耳根子?,快些快些!”
阿霍半信半疑地松了手,把?耳垂往她那处侧了侧。这回不等江满梨说话,藤丫先叫起来了,喜道:“阿霍耳后刺的?墨消下去了?”
话音落下,愣住的?是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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