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肾上腺素激增,耳边除了如雷的心跳,其他声音一概消失。
“‘玻璃’,”沈执看着手机道:“这是一家有名的gay吧。即使你说这照片上的不是你,但酒吧的登记记录是不会骗人的。”
“你最早一次登记在4年前的7月6日,期间一共去了20次。而最近一次,就发生在前天......”
沈执一条条念着,仿佛法官在刑场上细数死囚的罪行。莫念的手心已经被汗水浸透,手很快从门把手上滑落。
“S大附近就是成片的购物中心,如果想喝酒,何必每次都坐半小时地铁去那么远的酒吧?如果是打工,又怎么可能仅仅去了20次?”
“而且据我所知......‘玻璃’从不招收22岁以下的员工。”沈执从容地收回手机,目光重新回到莫念身上。他完全不在意眼前的小家伙会如何申辩,他只是觉得能在这幅面孔上看到失措和无助相当新奇。
莫念陷入了彻底的沉默。他靠在门上,脱力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沈执,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已经不在意这个人为什么会专程去查自己的行踪,只是后悔自己太过轻敌了。他早该记住沈执是个怎样难缠的角色,当初就不该答应留下微信,更不应该跟着莫愿来公司参观。像这样一次次将把柄递到人手上,莫念觉得方圆百里都难找出比自己更蠢的人。
“......别告诉我哥。”他最后挣扎了一下。
沈执伸手抚了抚莫念的头发:“放心。”
莫念见对方透露出放过自己的意思,忙转身开门,却发现被沈执不知何时捉住了手腕。他的心脏又开始疯狂跳动起来。
沈执这一次并没有再保持距离,轻轻碰上莫念的鼻尖。莫念那一刻也分不清是麻是痒,针尖大小的刺激顺着神经一路钻入四肢百骸,让他浑身瑟缩了一下。
“你真可爱。”沈执轻笑道,低头含住莫念的唇瓣。
莫念脑中一片空白,甚至忘了反抗。
这个吻灵活而绅士,即便像莫念这样一窍不通的人都感到舒适,如同躺在晴海上的一叶舟里,被快感温柔地包裹、沉浮,而不必担心溺亡。
良久,沈执才放开怀里的人,默然凝视他。
莫念面色潮红地喘息着,目光有些涣散。他本就生得面庞清秀,身上散发着青涩的书卷气,这片清池被一番搅弄之后潋滟着波光,旖旎动人。
这副表情本应出现在莫愿脸上。但总体而言,面前这个人已足够像。
他很满意。
莫念迎上沈执的目光。他承认自己期待过这个场面,现如今真实发生了,又丝毫谈不上快乐。他刚才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以为沈执真的对自己产生了些许好感,现在对方的眼神又迅速将他拉回现实——
沈执分明在看他,但莫念知道,对方正在透过自己看着另一个人。自己仅仅充当一扇窗,窗外的一切鲜活美好都是为窗里人奉献的节目。
他莫念除了对此嫉妒致死以外,什么也不是。
然而当想到这个位置上的人本该是莫愿时,莫念忽然产生了一丝报复性的快感。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抱歉小念,”沈执牵着莫念站稳,推开办公室的门:“是我唐突了。”
“......没关系。”莫念沉声道。
“原本你第一次来这里,我该忍住的,”沈执眉眼微弯:“但你真的很可爱。”
莫念没有回应。他不清楚天底下还有谁能抵挡住心上人这么说,反正他就是这么一个愚笨的俗人。
上下走过一圈,沈执按约定带莫念回到美术部的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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