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灼的痕迹,”楚稚厉声道:“孤已经查明,那磷矿正是出自你管家名下。”
楚稚一字一句:“孤前几日马场出事,山石滚落的手法和当初对待宝华的如出一辙。”
楚稚每说一句话,涂曜的眸中便冷一分,紧盯右相的眸子宛如可怖的寒潭。
涂曜咬着牙摆摆手。
登时有几个人被侍卫押送进来。
他们鬓发松散,破烂的衣衫下隐隐能看到鞭笞的痕迹。
涂曜冷道:“这是当日马场中的侍卫和来搜查楚王的禁卫军,大家不妨听听看。”
两个人跪地,瑟瑟发抖道:“属下是得了右相的命令,才去动马场上的山石,右相说可以伪造成自然之灾,没有人会怀疑到属下身上……”
“还有我还有我,右相那日派人来吩咐,让我们从西边查找,还说做个样子就成,不必太过用心……”
一时之间,楚臣议论纷纷。
他们虽然知晓右相和陛下分庭抗礼多时,但大部分人都不晓得,右相竟然有了弑君的念头。
“放肆!”右相冷道:“这些人分明是你涂曜屈打成招,你身为雍国国君,为何要干扰我国内政!”
“为何要干扰你楚国内政?!”宛如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涂曜仰头大笑,笑声中却满是阴鸷:“就凭宝华是雍国皇后,而你,却敢害了朕的皇后!”
右相已经大喊道:“来人!来人!这是在楚国,你怎敢动我!”
涂曜按剑逼近右相,目光散发着森森寒气:“所有参与此事的人,朕一个也不会放过——今日,就从右相始!”
话音未落,涂曜霍然拔剑,寒光闪动,他直接将右相的头颅一剑斩下:“朕亲自取此人头颅,上可慰朕妻在天之灵,下为楚国除奸除害,你们谁有异意,上前来就是!”
他凌厉的目光依次扫在众人脸上,手持利剑尚在滴血。
楚人向来都是温润客气的,哪儿见过直接拔刀杀人的阵仗,吓得两股战战:“……陛下英明。”
楚稚缓缓从轮椅上站起,袖袍一拂道:“孟守,你派人亲去右相府邸,将全府上下全部捉拿!”
孟守:“是!”
右相的属下此时才晓得这从头彻尾就是一场鸿门宴。
从楚稚装病,到送礼示弱,再到孟守假意示好,和他们一起商量除涂曜的法子……
都是为了让他们麻痹大意罢了。
羽林卫聚集在大殿之上,不等他们有再多的反应,已经将他们全部拉了下去。
随后,右相的亲信,故交,门生皆因谋逆之罪被诛杀。
朝堂之上的士族,人人自危。
……
这一次清洗极为惨烈,百年大族力几乎死的死,免的免,或是流放到了远离京城的荒凉之地。
右相的势力完全荡涤。
楚国人上上下下也都清楚,一朝天子一朝臣,新上任的楚王早就想提拔属于自己的势力,那必定要清扫之前留下的余孽。
只是楚国国风温和,他们本以为就会如此博弈平衡下去。
想来若是没有雍国那位陛下毫不留情的铁腕手段,也不会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如此快速清除新帝执政的障碍。
涂曜一身白衣,终于踏足了宝华在楚国的宅邸。
落日余晖下,他静默良久。
当时他来楚的初衷,便是为了查出真凶,为宝华报仇。
如今右相已除,真凶已死。
也算是可以勉强告慰宝华了。
楚稚陪在涂曜身边,落日洒在他纤细的身子上,漾起温润的柔和光晕:“这次右相伏诛,多亏了陛下帮衬,查清宝华一事,陛下也能安心了。”
涂曜目光深沉,面上却仿若无事:“是啊,朕此番来楚,心事已了。”
他脑海中倏然划过陆徽奉上的一段证词,那时右相派去炸毁山石之人供述的,山石松动,像是本来就被人动过手脚。
可那手脚却并不会致命,像是刻意制造出的一场风险可控的山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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