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整个二房就靠她母亲一个人撑着,太辛苦了。
今天赵瑞心晕倒后,曾短暂地醒过来一会儿。
医生检查过后,说她现在身体情况很不好,建议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家里的顶梁柱一个两个都倒了。
但她却无能为力。
如果,如果她可以更好,又或者现在躺在床上受苦的人是她,而不是她的家人……
她下意识抱紧怀里的书包,像在洪水中抱住救命的浮木似的。
她真的很讨厌医院。
再也没有哪个地方会比医院更冷了。
明明是盛夏天,却冷得人直哆嗦。
雨淋湿衣服被空调一吹,冰凉地贴在她身上,似乎正一点一点吸走她体内的气力和温度。
喉咙也像被大团大团的棉花堵住了似的,发不出声音,很干很涩。
整个人好像都是恍惚的,疲倦的,感知蒙了一层玻璃纸,变得很迟钝。
全世界只有不断上涌的酸涩是真切存在的。
恍惚中,她隐隐听见“咔哒”一声轻响,好像有人推开了门。
虞幼真下意识转头向病房门口看去。
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门边,门外的光亮给他细细密密地勾勒了一层边。
“幼真?”
虞幼真听出这熟悉的嗓音,宕机许久的脑子迟缓地转起来,她慢慢站起身。
“恂之哥。”
温恂之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圈病房,很暗。
她站在这昏黑的病房里,离他几步之遥,却仿佛被黑暗吞没了。借着门外的光,他看到她的眼眶还是红的,鬓发凌乱,肩上披着他的外套,白裙下露出一小截细瘦伶仃的脚踝。
他问:“怎么不开灯?”
“怕太亮了,妈妈睡不好。”虞幼真回答道。
她的声音细声细气的,很轻,很小心,怕吵醒还在沉睡的赵瑞心。
温恂之沉默了两秒,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他声音微顿,又道,“他们还在外面。”
虞幼真抿了抿唇,心里清楚这个“他们”指的是郑家人。刚才赵瑞心晕过去后,场面变得更加混乱不堪,郑婉茹虚情假意,试图浑水摸鱼,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她现在人单力薄,需要一个依靠,他们非常乐意效劳。
其实就是想趁乱把她嫁人,好攫取利益。
当然,还不止郑家人打这个主意。虞家生变的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样飞速传遍港城,今天章叔的电话就没停过,沾亲带故的人纷纷致电关心,关心老爷子,关心她妈妈。
还,特别关心她。
要不是温恂之今天正好在场,虞幼真都不知道自己会被这些家伙怎么围追堵截,大卸八块。
如果她今晚回老宅,还得继续应对大房的人,说不定还有一些借口拜访她的人。虞幼真不想见到他们,想到就生理性反胃。她说:“我今天不回去了。”她打算在外面酒店随便对付一晚。
温恂之是何许聪明的人,在听到回答后,顿时猜到她抗拒回去的原因。
“可以不回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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