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伍氏孤儿院时,我发现那个叫汤姆?还是托马斯的男孩正隔着雨幕看着我。
他知道我一直在看戏。
我打开窗,任由雨落在我脸上,想看清他说了什么,不过我转念一想,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他见我毫无反应,眼神一下从嘲讽变得阴沉无比,他死死的盯着我,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我生吞活剥了,就像对待那只兔子那样。
兔子?我感到一丝疑惑,但疑惑之余还有一些不悦。
我想起了那一块被吊在树上的血肉——是的,它现在已经只是一块恶心的血肉了。
我瞥了眼将毒牙镶嵌进我手中那把破伞的生灵。
“你想去帮他吗?”我对毒蛇说。
毒蛇当然不会回答我,我轻轻碰了碰它的头颅,然后握住它的七寸,将它缠绕在我的手腕上——就好像那些贵族小姐夫人们的手镯一般。
那真漂亮,不是吗?
冰凉光滑的蛇皮贴在皮肤上,我拿上雨伞,不顾那条蛇的挣扎,心情颇好的走出房间,下楼,迈过大门,一步一步走向那个男孩——我向来都很仁慈。
朦朦胧胧的细雨笼罩在男孩的周围,我把伞举到他的头顶。
然后又把缠着蛇的手臂举到他面前。
他垂眸看向昂起头的蛇:“真是个蠢货,这都会被发现。”
“我以为它算是完成了你的任务。”我同情的看着那条蛇,它明明对它的主子忠心耿耿。
他的视线转移到我身上:“别指望我会感谢你。”
“你的小伙伴。”
他并不打算先与他的小伙伴叙叙旧,反而是死死的盯着我。
毕竟是我挑衅了他,而他大概也想让我成为“兔子”。
我觉得这很熟悉,我曾在很多人脸上见过类似的神情,所以我知道,当人们的脸上出现了这种神态时,意味着——他们打算伤害自己的同类。
于是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我跌倒在了地上。混合着雨水的泥土沾满了我的衣角,显得十分肮脏。
“天呐!你在干什么汤姆.里德尔!”是科尔夫人。
汤姆·里德尔? 平庸的名字。
科尔夫人扶起我:“你没事吧?孩子。”
我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微笑:“没事,夫人,谢谢你的关心。”我深知自己这幅皮囊多具欺骗性。
果然,即使是这位有些刻薄的科尔夫人都忍不住放软语气:“真是位漂亮的淑女,没事就好。”
我碰了碰自己的脸颊,人都喜欢漂亮的皮囊。
下一秒,她冷笑着看向汤姆.里德尔,“我想你该向这位小姐道歉汤姆。”
而汤姆里德尔一言不发,他在反抗,我得出结论。
“那么,今天的晚餐就没有你的份了。”她说。
雨早就已经停了,阳光从云层中漏出,落在里德尔的身上。
我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然后拍了拍身上的污泥,然后面无表情的说:“你不应该把我当作兔子的。”但我又转念一想,这是第一个把我当做“兔子”的人。
也算罕见,我说。
诚然,驯服一条毒蛇或许会很有意思,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里德尔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许久,他的脸上挂上了一个虚伪的笑容,想用训狗的方式来应对我,“我们可以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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