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他面前这般。
戚栖桐方才的些许慌乱没有了,他冷睨季亭:“季大学士有何贵干?”
季亭很沉得住气,顶着斗篷坐进车里来,冷冷地说:“现在廖原死了,你满意了?”
斗篷下的脸隐含薄怒,戚栖桐了然,这是来兴师问罪了:“季大学士记错了,杀死廖原的不是我。”
“在我面前还不说真话么?”人前喜怒不形于色的季学士自嘲着,“怪我一时糊涂,竟然被你装模作样糊弄过去。”
“你要做也做得干净些,找叶家那小子替你作证?将军府乃是非之地,谁沾都是一身腥,还是你有恃无恐,知道我一定会帮你?”
戚栖桐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盯着起伏打卷的帘子出神,这让季亭越发恼怒:“你跟我摆脸色?我为了保住你打破了所有的布局,连太子都拉下来替你遮掩,你还不满意,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收手?”
“收手?”戚栖桐觉得好笑,笑了两声,眼中却是没有半点笑意,冷冷地映着季亭发怔的模样,他嘲道:“你在怪我?你不肯出手救凉州就算了,那些渎职的狗官,你有哪怕为了安抚我做做样子,不轻不重地惩罚过么?现在劝我收手?当初你为何不劝他们收手?”
连质问都不是,戚栖桐对他失望至极,但到底没到心灰意冷的地步,藏在袖子下的手微微颤抖着。
季亭同样对他很失望:“桐儿……那件事就算是我错了,你还要胡搅蛮缠到什么时候?”季亭斥完又无奈地叹气,“你此次进京惹了多少祸事,哪一件不是我替你摆平?够了,寿宴结束,这几日你就离开吧。”
戚栖桐讽道:“你试试。”
季亭看见侍卫使的眼色,知道要离开了,离开之前,季亭静静凝视着戚栖桐,看他就像看一只没有威胁的病猫,摇摇头,“桐儿,我不会害你。”
“上京城中危机四伏,我不能永远都护着你,你还是尽早离开吧,至于叶家那小孩,不管你是不是自愿的,他将你拖下水,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你要做什么?”戚栖桐兀地抬眼,冷睨着,“你该感谢他才是,要不是他阻止我,只怕你想要保全我没那么容易……”
季亭半个身子已探出帘外,临下车之前回头来看他。
车内有些暗,戚栖桐半垂眼眸的淡漠样子,像极了已故的嘉阳公主,看得季亭有些恍惚,片刻后他愤而放下帘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马车重新上路,池杉的背影在帘子之外,没有命令他不会贸然进来,但戚栖桐提防着,细小的呜咽声藏在手背上,泪水洇湿眼睫。
看透季亭的冷漠自私,戚栖桐很难过。
但给他失落的时间不多,他刚回到府里,叶清弋就来了。
叶清弋刚出宫便接到了封骤的消息,说是前日傍晚,从廖原房里救出来的那个女子有轻生的意图。
多亏封骤耳朵机灵,听到锁链拖动的声音,顾不上叫香芸就推门进去了,一进去正好看见小叶姑娘把下巴抵在了从房梁上垂下来的锁链之上。
这下封骤不敢让她一个人在房里了,只能请香芸日夜守在她身边。
叶清弋想了想,让封骤将廖原被刺死的消息告诉小叶姑娘,或许这能让小叶姑娘好受些。
除此之外,叶清弋告诉封骤,除了他,长平君也想要廖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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