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的意思,叶清弋明白了,他知道自己那番举动瞒不过爹娘的,不管爹什么态度,起码娘只在乎他是不是开心,她不希望她用自己的婚事去置换什么,只希望他能跟喜欢的人相伴一生。
叶清弋点头:“我记得的,我跟娘当年想的一样。”
杜氏一愣,笑骂:“谁告诉你这些事?”
叶清弋乐:“上京城里找个上了年纪的随便打听。”
杜氏大窘,抓了抓帕子,又听叶清弋问她:“如果当时爹没有任何回应,你还会继续等下去吗?”
“嗯……”杜氏认真思考起来。
未出阁的女子属意叶将军的事,传得沸沸扬扬,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还有人上门提亲?况且杜氏家中并没有会操持婚事的女眷,所以杜氏除了等叶瑾上门提亲,就只有出家这一条路了,这么看,只能一直等下去。
可她的等待不是消沉的孤注一掷,而是矢志不移,她就是喜欢叶瑾。
年少时惊鸿一瞥,杜若记下了姓叶的年轻将领,族中亲人与叶瑾关系密切,连带着她也不时能见到叶瑾,叶瑾待她极有耐心,教她骑马,骑射,还给她带边地的小玩意,可他待所有人都有耐心,这叫她捉摸不透叶瑾的心意。
杜若大了,不宜再出入军营,加上战事吃紧,她留在了上京,她心思简单,叫京中夫人小姐一探,便探出了她心有所属。
城中流言纷纷,族中长辈这才反应过来,杜氏都19了,还没出嫁,这才着急忙慌地操办,正是将她嫁与了叶瑾。
所有人都觉得她得偿所愿了,该高兴才是,可叶瑾木讷,不曾说过喜欢,新婚之夜杜若戴着盖头,没瞧见叶将军红透的耳根。
她一度以为叶瑾娶她,只是因为迫于流言压力,可即便在两人误会时,杜若再伤心难过,也不曾后悔喜欢叶瑾。
“娘怎么知道我的决心不如你,不是非长平君不娶呢?”
叶清弋还年轻,眉眼轮廓有着青年人特有的圆钝线条,但他说这话时眼神坚定,是在倾吐,更像是立誓。
“我知道娘能明白我。”
这姿态不可谓不诚恳,叫杜氏瞧着,想起当年城中流言纷纷之时她自己的沉默,这沉默名为坚持。
是以,她没有底气再去说服叶清弋了,他已经做了决定,有了决心,她还能说什么呢?
叶清弋还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长平君自然也属意我,娘,儿子不是会强取豪夺之人。”
杜氏还在傻眼,没注意到叶清弋这会笑意渐浓。
杜氏这关过了,叶瑾那关可就难过了。
叶瑾在外戍边,但他对家中的情况也是一清二楚,消息来源一是管家,二是他一手创建的以墨阳为首的私兵。
从墨阳那里听来的消息,让叶瑾大为震惊,他是一点也没想到叶清弋能沉住气替自己手底下的人翻案,更没想到牺牲了清弋的仕途还不够,皇家会对清弋忌惮至此,要把他往死路上逼。
“老爷,夫人传话来了。”
管家在叶瑾耳边低语,叶瑾默默听着,眼底映着一盘棋局,末了,黑白分明的棋局散了,浊了,叶瑾眼中翻出狠意。
叶清弋听了小厮的传话过来时,看见叶瑾一身朝服未褪,现在不是早朝的时辰,进宫必是皇上传召。
叶清弋是好奇皇上说了什么,但不能流露好奇,他提着肩膀在棋桌前坐下,小心翼翼的,还伴以微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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