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荣铮刚进来的时候,叶夫人的态度有些冲,不止仆人,大将军也是一脸凝重,这让沈荣铮不得不多想。
两人一块长大,沈荣铮也不兜圈子了,避着前头的同僚,低声问道:“叶夫人说你出手伤人,还说有人对君上大不敬,到底怎么回事?需要我帮忙么?”
叶清弋一愣,想是娘看到大理寺的人上门,口不择言说了些什么。
此时夜已深,提着的灯笼烛光很浅,但叶清弋还是看到了沈荣铮眼睛里的血丝,但比疲惫更明显的是他的关心。
沈荣铮真的担心他,叶清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倒是有件事需要你做。”
“何事?”沈荣铮凝重起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叶清弋凑到沈荣铮耳边,低声道:“早点回去歇息。”
“这叫什么事?”
叶清弋笑了,亲自送沈荣铮上车,马车走起来了还在原地目送,沈荣铮掀起帘子回望,太远了,看不清面容,只能看见叶清弋的身形。
他还穿着军营的薄甲,步兵校尉,比市监所中尉更贴合叶清弋的志向,叶清弋该踌躇满志才对,可沈荣铮却觉得他越发坚挺的脊背上承满了负担。
不知怎的,沈荣铮总觉得叶清弋浑身绷得紧紧的,像是一刻也不敢放松,这倒是让他越发不安起来。
他不禁想起从前长平君卷入忠义侯府公子之死的事,这案子叶清弋也是知道的,但叶清弋竟然会跟一个这么个冷血狠毒的人成婚,沈荣铮到现在还是想不通。
说他有偏见也行,他直觉认为长平君是一个很危险的人,叶清弋今夜的强颜欢笑一定跟长平君有关。
沈荣铮想得出神,边上的录事官哗啦啦地翻着簿子,也出神,嘴里喃着:“今日都见了好些人了,怎么一点线索都没有呢,难道真是像流言里说的那样,梁守成的死跟什么禁术有关?”
“就算是禁术,那杀人也总得有理由,”沈荣铮合上他手上的簿子,道,“为今之计,只有弄清楚那三个稻草人的用途才能知道谁最有嫌疑了。”
两人因为迷惑而陷入沉默之中,府里的叶清弋也是。
他不明白为什么大理寺是奔着他来的,若说比他在街上疾驰更显眼的,应该是长平君的马车才对,可是为什么他们没有见戚栖桐?
戚栖桐做事不算天衣无缝,守城门的官兵也认得他的马车,可是为什么没有人说?
不过没人记得最好,叶清弋希望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叶清弋陷入沉思之中,漫无目的地往回走,触及还在正堂里站着的双亲,叶清弋一时无言。
堂中小厮仆妇全都被遣走,杜若靠在叶瑾怀中,叶瑾挨住杜若,夫妇二人互为依仗,可望向叶清弋的目光却是十分坚定,唯有叶望璇还在迷雾中,她性子跳脱,却在此时安静地等着,她直觉自己的哥哥有话要说。
自然是有,三源楼里的阴暗算计,阴差阳错的拯救,今晚的一切都有迹可循,一味隐忍换不来忌惮,叶家是头不折不扣的雄狮,可如今却是什么人都敢来啃咬一口。
戚栖桐的遭遇或许只是来自于私怨,但叶清弋不愿意善了,不愿意遂了他人的愿,以为他遇到这种事不敢声张,只会打破牙和血吞,他要向爹娘和妹妹讨一个“应允”。
“我……”
“弋儿,你想怎么做就做吧,君上已经是我们叶家人了,娘也不愿他受这种委屈。”杜若抢了孩子的话,只因心疼孩子的犹豫。
她想着,尽管、就算长平君还没有归属感,但杜若早在叶清弋说真心喜欢长平君的时候,就把长平君当成自己人了,欺负长平君跟欺负一整个叶家有什么不一样?
“吾儿。”叶瑾缓慢地颔首,目光如炬,锋芒毕现。
他多年的隐忍为的就是不让叶家收到伤害,谁想,藏拙藏到让叶清弋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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