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和她随意聊一句,将铜钱往蒸笼边一放,接过包子就骑马上路。
“去私塾不读书,那要做什么?”
包子铺老板在远处嘀咕,但吴清荷也没再回答,只是埋头吃包子,顺带细看一封刚到手的信。
这封信来源于尹夫子,是夫子昨夜就写好送到府里,她晨起才拆开看的,说是有一件关于秋狩的事情,想今日在学堂与她当面谈一谈。
离秋狩大约不到十日,她看着信,并不能想出夫子到底要谈些什么。
尹夫子能和秋狩有什么关系呢,总不能是要她在秋狩时射一条蛇来泡酒喝。
“唉?那桥底下是不是有人站着?”
有人经过,小声地问身旁的行人。
“瞧着确实是,管那么多做什么,没准是早晨来河边浣洗衣服。”
护城河有条河道环过,那是她的必经之路,桥下水流湍急,吴清荷骑马而过时不经意瞥一眼,果然发现个男子的身影在桥底下。
他捂面站在河边,肩膀一颤一颤的,吴清荷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他忽而喊:“天杀啊!老天没眼!”旋即“扑通!”一声冲进河里。
这爆发出的怒吼声将月亮吓得四只蹄子都没迈对方向。
原来他是在寻短见
吴清荷心中一紧,毫不犹豫地下马,旋身翻过桥沿的栏杆,纵身往河中一跳。
那个男人求生的意识让他的身体本能地又恐慌起来,虽是求死的心,可身体像只笨拙的鹅乱扑腾,扑得水花四溅,吴清荷被他害得呛几口水,但好在她动作敏捷,找准了他的手腕,用力将他往岸上一扯。
“哇——!咳咳,苍天没眼啊!天杀的...”
那男子被救了上来,猛地咳嗽一阵,咳完了便又继续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这巨大的声响吸引来不少人,大家一齐围住他,吴清荷浑身湿哒哒地坐在岸边,有些愣怔地看着自己的衣裳,半晌又颇为无语地拧自己的衣物。
“有话好好说,大清早的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这是发生什么了,与大家伙都说说,咱们也好帮你解决,你说是不?”
热心肠的人拉住那男人问起来,吴清荷沉默着翻了翻衣袖,发现包子没了,应该是方才落水的时候掉出来,就这样顺着水流飘走。
男子抽泣半天,哭得梨花带雨:“我...我家妻主没了!昨夜她跳到河里,就这么没了,衙门说她是喝醉酒,自己失足掉下去的,可我不信,我打听了一圈,知道了真相,我知道她是不堪受辱才投河自尽的!”
周遭顿时炸开了锅。
“啊呀,这听着便觉得惨!”
“这可得好好与衙门说。”
...
已经没有吴清荷的事了,她站起身来,准备先行离开。
“如何说?说不得,呜呜...欺辱她的人,是当今宰相家的独女吴清荷!那个纨绔女君!”
众人安静下来,吴清荷的脚步一顿,神色几度变幻,缓缓回头,定定地看着那个男子。
“我家妻主叫何六子,昨日好生地在酒楼里吃饭,谁能想到遇上了那个顽劣的小霸王,吴清荷看不顺眼她,就打了好几拳,我家妻主不敢欺负孩子,再三忍让,最终不堪受辱,跳河自尽了!”
原来是何六子,想不到一夜过去,那想要雇人来群殴琴姐与她的何六子竟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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