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都不会知?道。
柏乘犹豫着,抬眸凝视她,轻轻伸手将她环在怀里,熟悉的温暖自?手臂传到他的心底,他觉得自?己在这?一刻活过来?,忍受很久的痛得到了缓解。
“如果这?是?你现在想得到的东西的话,我最后再?抱你一次...没有以后了。”
他说话间看见吴清荷的脸上落了雪,就伸出手指帮她擦干净,随后把她整个人?抱好?,像是?在保护自?己的珍宝一般,雪落在他的睫毛上,可他也腾不出手擦一擦。
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远处的东西,但柏乘却依旧能?将怀里的人?看清楚,一遍遍用目光勾勒过吴清荷的睡颜。
“好?冷啊...你不是?已经成为将军了吗,怎么到头来?还要一个病人?保护你。”
柏乘忍不住开始发抖,但还好?,他怀里的吴清荷一直没再?觉得冷,只是?毫无知?觉地熟睡。
她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柏乘就轻轻将脸靠过去,与她依偎在一起,眼眸中是?茫然和无助。
有刺耳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吁——!”远方传来?马鸣,伴随着四轮马车碾过雪地时的声音,柏乘终于清醒过来?,他被冻得四肢都有些麻木,却还是?松开吴清荷,有些紧张地靠着柱子走入寺庙之内,只是?进门了才想起件事,他的裘氅还在吴清荷身上。
“糟了...得拿回去。”他觉得风雪使自?己的脑袋变迟钝不少,皱着眉回过头,却看见马车已然停在了寺庙门口。
“将军!娘嘞,你怎么这?么冷的天睡在大门口。”
马车还没有停稳,就有个人?跃了下来?,径直奔向躺在外头的吴清荷,柏乘记得这?个人?,那日在医馆里见过,坐在吴清荷的旁边,应该是?她的副将。
柏乘心中刚松一口气,可接下来?从马车上下来?的人?,却让他不由?自?主地眸色一沉。
一个让他厌恶至极的人?。
“你们做事真是?不利索,看着下这?么大的雪,到现在才来?接吴姐姐,若是?她被冻坏了可怎么好?!”下马车的是?个年纪轻轻的公子,他穿着身还未脱下的孝服,嘴里不停地在骂着奔去扶起吴清荷的阿悦。
“刘公子,我们知?道错了,雪天路难走,您少说些吧,先把将军扶回去最要紧。”阿悦有些烦这?个人?,可实?在不敢对刘老将军的独生子有半点的不敬,只好?低着头认了错,顺带使劲把吴清荷扶起来?。
柏乘的裘氅滑落进雪地里,无人?在意。
“少说些?我娘当年的副将可比你们称职,也是?吴姐姐脾气好?,若我是?她,回京第一天就该把你们都换了...病秧子,你怎么在这?里。”刘公子反应极其?迅速,仅看到风雪里一个背影,就眸子一紧,立刻出声叫住他,语气颇为不客气。
柏乘原本不想再?与他们多纠缠,突然被叫住,冷漠地回眸看他:“我为何在这?里,与你们不相干。”
刘公子恶狠狠地瞪他一眼,看看靠在阿悦肩上的吴清荷,随即质问?他:“你是?不是?也看到吴姐姐在门外睡着了,你怎么不喊人?把她扶起来?,就让她这?么躺在冰天雪地里。”
“我不想喊,我乐意见到她落魄可怜的样子。”柏乘带着点嘲笑的神情,恹恹地转眸,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弧度。
刘公子带着气定定地看他,愤怒中夹杂着丝惶恐,但吴清荷的副将在侧竖着耳朵听,他只得冷哼一声:“你最好?是?这?样想的,我听说你有婚约了,赶紧成婚吧,可别再?像以前一样,成天作践你自?己。”
说得话很重,甚至都用到了“作践”这?种字眼,柏乘平静地承受完一切,抿了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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