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字,我的字。”梅雪赶紧俯身去捡落在地上的字,拾起来后理了理,搭在旁边的笔架上。
连玉口中塞了个玉露团子,鼓囊着嘴道:“一会儿再写,这可是院里最贵的点心,你快过来吃,今天运气好,客人一点都没动。”
梅雪坐回来,先给连玉到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喝口茶,别噎着。”见连玉喝了茶,把一嘴的糕点咽了下去,她才捏起一块桃花糕,轻轻咬了一口,“是很好吃,你喜欢吃,我有空去厨房悄悄看看胡麽麽的作法,回头学了做给你吃。”
连玉在一旁不住地点头,认同道:“好好学,把她们的本事都学过来,艺多不压身。”
梅雪看了看窗外,问道:“今晚外面是不是出事了?我看云柳姑娘早早地就回来了。”
“嗯,云柳姐姐回来的时候怎么样?”练玉问道。
梅雪想了一下当时在院子里遇见她们的情形,开口道:“其他都挺好,就是有一只衣袖看着像是被人给抓破了。”顿了片刻,又道:“我还听到云柳姑娘骂人了,骂什么,死胖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连玉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从旁边架子上拿了一块新的手帕擦了擦嘴和手,扔到桌子上,道:“你继续吃,我去隔壁看看云柳姐姐。”说完,拉开门出去了。
她穿过门前的连廊走过去,敲了敲门,很快黄莺就打开门,把她让了进去,回头轻轻喊了一声:“姑娘,梨月姑娘过来了。”
连玉一边往屋子里走去,一边问道:“姐姐,可好?”
屋子里传来一个细软悦耳的声音:“我能有什么不好的,这种事每个月里都得闹上一两次,早就习惯了。”
此时的云柳已经洗漱完了,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软绸睡衣,歪在榻上看书,见连玉走进来,笑道:“你这丫头,看完戏了?”
连玉也不客气,在她旁边的锦凳上坐下,嘻嘻一笑,说道:“姐姐,发现我了?”
“哼,想不发现都难,那救我的公子可就是从你那个厢房里跳出来的。”云柳把手中的书往旁边的小几上一放,“怎么?你认得那位公子?”
“嘿嘿,我哪里认得他呀,是香荷姐姐有事让我帮忙给春水厅送一下茶水,我才在那里的。我进去刚斟完茶,大堂里就出事了,外面一片乱糟糟的,我也不敢出去,就躲到现在才出来。”接着她看着云柳的眼睛,一脸神秘道,“我有个好消息,姐姐听了一定高兴。”
“你这消息不会是吴望海那个胖子被赶走了吧?这算什么消息。”云柳懒懒地看了她一眼,拿起一把绣着绿牡丹的香扇在手中摇着。
连玉把腰背一挺,收起脸上的嬉笑,认真道:“他哪里是被赶走了,腿都被姓傅的给掰折了,嚎得跟一头正在被宰的猪似的。就这样,他爹都不敢吭声,老老实实地把那死胖子拖走了。姐姐,你以后再也不用怕那胖子了。”
云柳似是根本没听那死胖子的事,正看着桌子上的烛火在发呆,嘴里呢喃着:“原来恩公姓傅。”
连玉眼珠子一转,笑道:“姐姐是想知道傅大人的消息啊,早说嘛。”
云柳霎时间羞红了一张脸,拿手中的香扇去打连玉:“你个毛丫头,连我也敢打趣。”
连玉一侧身,躲过了拍来的扇子,咯咯咯直笑:“姐姐,你再打,我可不说了。”
云柳正了正身子,收了香扇,说道:“别滑头,快讲。”
连玉站起来,假模假样地起了个范,清咳一声,板起小脸,说道:“话说,姐姐的这位恩公,姓傅名衡,出身云京魏国公府,现任咱们浦州长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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