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连玉,已脱了那?层被血染透的外衣,正往腰上系一个长条形的布袋子?。
那?袋子?,飞霜很熟悉,是连玉平日里装金银财宝用的。
连玉见她进来,提醒道:“你的东西呢?快看看还在不在?”
飞霜走向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衣橱,头伸进去,左右翻了翻,然后起身,淡淡道:“没了。”
这时,连玉已把瓦罐中的财物全部装在身上,又捡起一件翻找时被扔在地上的干净外衣,往身上套,讶然道:“没了?”
“嗯。”飞霜表情淡淡,似乎并不是很在意。
连玉系好?身上的衣服,确保银钱全部裹得紧紧的,不会因打斗掉落,瞥一眼飞霜身上已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衣服:“你也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吧。”
弯腰拾起地上的刀,对?着床前的尸体,“刺啦刺啦”划了两刀。
尸身上的衣服,沿刀锋所过之处破裂,露出黑黝黝的肚皮,和?散落在地的金银,其中就包括飞霜的东西。
连玉全部收拾起来,递给正在换衣服的飞霜,嘱咐道:“装好?。万一走散了,身上没有银钱很麻烦。”
飞霜嗯了一声,接过来,全部揣进衣服内袋之中,再用力将其束紧。
连玉胃里突然一阵绞痛,身体也开始有脱力的迹象。她扶住飞霜,喊道:“饿!厨房,快去厨房。”
飞霜半扶半拖着她,大?步奔向厨房。
入内,迎面就是一个大?大?的酱烧猪头,是客栈掌柜今晚祭祀天地用的祭品。
虽然那?猪头面目狰狞,带着对?死亡倔强地不甘,虽然它?又冰冷又腥膻,但连玉一见,就满眼冒光地扑了上去,一口咬在猪鼻子?上,撕下半块鼻子?肉。
飞霜扫视一圈,走到水缸旁,舀了一盆水端过来,拉住连玉,给她洗了洗脸和?手,才放她重新去跟那?个猪头搏斗。
啃着猪头的连玉像一头狼,连眼睛里射出的光,都像是恶狼的光,幽幽的,泛着绿。
这还是飞霜第一次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这种光,一种完全兽.性化的光。
飞霜自己也洗了脸和?手,忽又想起和?寒竹他?们分离时提到的那?个树洞。
她提着剑出去又回?,手中多了一块布条,上面写着:“西门?出城。”
与连玉说了一声,但连玉已经啃得进入忘我的状态,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她咽了咽口水,看着看着,好?像也觉得肚子?有点饿,见灶台盖着蒸包子?用的大?大?的竹篾盖子?,猜想着里面应是还有包子?。这家客栈平日里,每天都有包子?供应的。
走到灶台前,揭开蒸笼盖子?。
没有包子?,盖子?下是一颗瑟瑟发抖的人头,和?一截颤抖得快产生虚影的刀尖。
头顶发髻上绑着的那?块蓝布很眼熟,是厨房打杂的小伙计。
飞霜伸手戳了戳他?的头顶,小伙计哆嗦着哭道:“别杀我,我能干活,别杀我,我能干活。”
?
飞霜道:“是我们,不是南诏兵。”
原来这是一处废弃的灶台,里边并没有锅,小伙计作了一番伪装,藏在这里。
不过,这伪装实在是不太高明?。遇到来找吃食的饿死鬼,一准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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