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丢弃甚至弄死……
这次被抓回去后,肯定再也没有逃跑的机会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就死在这里,也落得个干净,省得回去受他的□□折磨。
这厢赵嘉宁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却听那名商人对着?即将要?搜查货物的守卫道:“我说大人,这可使不得啊,我的这批绸缎,大多?是?一些织金妆花缎、妆花遍地金缎……还有些更?名贵的,是?用片金线和孔雀羽线合织而成的,可经不起这样的搜查倒腾啊,若是?损坏了?,那我的损失又该算在谁头上呢。”
向来例行检查不会这样严苛,商人所?言,其实不无道理?,搜查翻找,稍有不注意?,便会损坏布匹。
尤其是?这样名贵的绸缎,一旦有所?损坏,那可不是?几两银子的事,要?不是?赵嘉宁给了?他重金,他轻易也不会答应。
商贾阻挠,一方面自然是?不想绸缎有所?损坏,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做贼心虚,在货车上窝藏人,私自带人出城,若是?被发现了?,挨板子都是?轻的。
所?以商贾现在与赵嘉宁也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赵嘉宁不免对他寄予了?点?希望,想着?他若是?难缠些,说不定能躲避搜查。
但转念又想到,对方是?薛钰,寻常守卫也就算了?,谁能在薛钰那里糊弄过去。一时心又沉到了?谷底。
果然便听薛钰嗤笑了?一声,不疾不徐地道:“我朝丝织绸缎多?产自江浙,大贾不远千里而求罗、绮、缯、帛者必走浙东①,这些东西多?的是?运载进京,你倒是?反其道而行,这里头有没有猫腻,我现在没功夫跟你掰扯,你倒要?人深究下去么?”
说完想起什么,或是?觉得可笑,兀自笑了?一声,眸光瞬间转寒:“我倒跟你废什么话。”转头示意?部下:“还愣着?干什么,搜。”
那商贾心中有鬼,又见薛钰气势逼人,想是?来头不小,也不愿多?惹是?非,见状竟连货物都不要?了?,一甩袖子道:“罢了?,你们这般翻找过,我这绸缎还不知毁成什么样子,倒索性不要?了?。”说完竟扔下那车绸缎,解了?马匹,带着?几名仆人出城了?。
薛钰也没让人拦他们,只是?微抬了?下巴,示意?守卫搜查那辆马车。
听着?商人带人远去的脚步声,赵嘉宁心中的那点?微末希望,也终于被彻底掐灭。
上方的绸缎被一匹匹拨开?,很?快就要?发现她了?吧……
赵嘉宁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正当她万念俱灰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随之而来的还有众人的惊呼声,周围很?快陷入了?一片混乱嘈杂。
原来是?这条街上常有权贵纵马行凶,践踏百姓,也不是?没闹上过官府,只是?最后都不了?了?之,因此百姓对马蹄声十分惧怕,眼见又是?匹烈马,还没驯服,便骑上街,分明是?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一时众人人心惶惶,纷纷躲避,眼见那匹野性难驯的红鬃烈马正朝城门口疾驰而来,四周尘土飞扬,守城的士兵全都一拥而上,试图制服那匹烈马,推攘中那辆货车被带到侧翻在地,一时场面混乱非常。
赵嘉宁被连带着?摔倒在地,上方的绸缎沉沉地压在她身上,她咬唇轻哼了?一声,偷偷撩开?盖在头顶、抬眼打量四周的情况。
只见那匹红鬃烈马果真?野性难驯、烈到了?极点?,赵嘉宁知道很?多?勋贵子弟最喜欢驾驭烈马,越烈越好,也不管到底能不能驯服驾驭得了?它,单纯就是?为了?享受跨坐在烈马身上的征服欲。
而眼下跨坐在马上那位勋贵子弟显然也没预料到事态会如?此失控,越是?勒紧缰绳,马就越是?发狂得厉害,仰天嘶鸣不止,前蹄高高抬起,又猛地踩踏落地,马背上的人也被震得险些跌落马背。
再这样下去,别说是?别人,就连他自己恐怕也会葬身于马蹄之下。
那位平日里趾高气扬、漠视人命的勋贵子弟,此刻也终于亲临死亡的恐惧,一时吓得脸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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