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传回家乡,他还如何做人?
事情就此收尾,然?杜文彬仍久久难以平复,骂骂咧咧数日不?休,最后外出游学散心去了,等下一届再回来考。
赵沛闻言点头,“出去走走也好,登高?山、涉深水,寄情山水之间,自然?什?么烦闷也都去了。”
秦放鹤亦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此番摔个?跟头,固然?可惜,然?吃一堑长?一智,这会儿吃亏,最多?耽搁三载,总比进了官场再吃好得多?。”
现在栽跟头,顶了天?就是伤心,可若到官场交学费,保不?齐就要送命。
往好处想……也不?全是坏处。
康宏点头,“我也是这么同他说的?。”
齐振业听了,一度欲言又止。
他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他不?会……”
不?会想不?开吧?
康宏:“……”
你就不?能念人点好啊!
第72章 旧人
七月二十九,秦放鹤往国子监拜访祭酒宋琦。
老爷子?今年七十多岁了,精瘦,满头雪也?似白的头发和胡须依旧浓密,风一吹,胡须便微微拂动,整个人像极了北方冬日挂满冰凌的老松树。
眼下是他第二次任国子监祭酒,前后两次加起来近十年,可以说,如今活跃在朝堂之上的百官,起码有大半曾在他手下过过。
宋琦出身关外宋氏,一生醉心学问,素来公正,在清流中威望极其高,两代帝王都对他敬重有加。
秦放鹤到时,老爷子?正戴着御赐的西洋玳瑁圆框小眼镜读书。阳光自侧面半开的窗扇外照进来,落在镜片上,微微有些反光。
见他进来,老爷子?从?眼镜上方朝一旁的椅子?瞟了下,“唔,你先?坐,容老夫读完这一篇。”
秦放鹤行礼道?谢, “原是学生扰了先?生雅兴,您不必管我。”
老爷子?又唔了声,果然重新垂下眼帘,继续专心致志读起书来。
他的双手保养得极好,每次看完一页,便会用指腹从?书页边缘轻轻地,轻轻地推动,待中间拱起,才嵌入手指翻动。如此?,饶是反复品鉴,书页依旧平整如新。
或许是天?热,或许是单纯宋琦不喜欢,书房内并未额外熏香,温热的空气中静静浮动着浓郁的纸香、墨香,很?舒服。
有人来送了茶,秦放鹤看了眼,是红茶,便端起来吃了口,边品茶,边偷偷打量宋琦的书房,琢磨等会儿?对方会说些什?么。
宋琦看书很?杂,据说他的个人藏书堪比地方府学,但凡世间有的书,几乎都?进过他的脑子?。
此?时看的,是一本线状蝴蝶装《道?德经》。
很?经典的一本书,内容极其庞杂,若要出题……
秦放鹤正想着,那边宋琦已心满意足合上书页,又揣着手静静品味一回,这才轻叹道?:“子?曰,温故而知新,实?在对极了。”
叹完了,复又摘了小眼镜,仔细用红绒布擦拭了,这才问温和地问秦放鹤,“《道?德经》中,你最爱哪句?”
秦放鹤从?进门开始就在想这个问题,当下便道?:“学生不才,实?在不配评判圣人言,只如今读过几遍,倒觉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有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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