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盛世长大的皇子,太子有着与盛和帝如出一辙的宽和、包容,有着极其?出色的文学造诣、不?俗的骑射功夫。但因为国家太过强盛、臣子太过强势,他本人就显得……没什么?执念。
孤所能想到的如今都有了。
不?过对秦放鹤而言,对未来他所希望的国家走向而言,这?样的君主刚刚好。
目送太子离去,傅芝幽幽道:“我老了,恐无福伴太子登基,”他看向秦放鹤,似乎想要得到什么?承诺,“不?过阁老会好生辅佐太子的吧?”
秦放鹤坦然对上他的视线,熟练地露出职业微笑,“当然。”
他在撒谎,傅芝想。
说老实话,哪怕已经共事这?么?多年,傅芝仍时常觉得看不?透对方。
人之所以能够与敌人对抗,皆因对方有所求,而你就可以顺着他的所求逆推,对症下药。
但他想不?明白秦放鹤究竟想要什么?。
财富?
地位?
权力?
这?些秦放鹤似乎都相当执着,但又好像随时可以丢弃。
他亲手将翰林院推上台前,直接削弱了本人作为首辅的权柄……
而内阁有秦放鹤这?个六元文曲,有傅芝这?位帝师,有隋青竹这?样忠言逆耳的直臣……哪一个都动不?得,哪一个都拥有无数支持者,哪怕是?盛和帝也不?得不?谦让三分。
如今权力最大的自然还是?陛下,但回首过往却会发现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实:相较于曾经的权力只握在陛下一人之手,当下的权力已然四分,皇帝,内阁,翰林院,都察院。
而其?中?的四分之三,秦放鹤都对其?有着超乎常人的影响力,甚至一定程度上可以决定局势走向。
他是?结结实实的权臣。
这?无疑是?非常可怕的。
但没有办法,一切就是?这?样顺理成章、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你能怪历代三鼎甲都要出身翰林院,然后六部轮值吗?
他去了,赢得了人心,就是?这?样简单。
盛和帝钦佩他,倚重他,却又无法克制地隐隐忌惮他。
但这?种钦佩和倚重,又与忌惮相互抵消,达到微妙的平衡,呈现出一种难以言表的君明臣贤。
出于政治家的直觉,傅芝隐约意识到有朝一日,秦放鹤或许会对陛下,甚至是?这?个朝廷不?利,但他没有证据。
甚至截至目前,他连压制对方都做不?到,竭尽全力也只能牵制……
傅芝不?是?没想过为维护朝廷稳定而提前消灭隐患,但作为同?僚,作为内阁成员之一,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秦放鹤对这?个国家的作用,他做不?到因为某种莫须有的猜测而陷害忠良,也无法承受朝廷失去对方后可能造成的损失、动荡。
甚至说句不?中?听的,他曾亲眼?目睹秦放鹤对敌人的残忍和果决,他没有必胜的把?握……
盛和十五年八月,前任阁员柳文韬去世,作为关门弟子,傅芝上奏丁忧,盛和帝挽留再三,以半年为期,准奏。
为应对各项对外?事务,盛和十五年九月,金晖入阁,名为暂代。
这?道旨意其?实相当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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