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写的?”
“这我怎么知道。”谢济川道,“不同的墨褪色程度不一样,太远了?,我看不清。”
明华章瞥了?眼谢济川,冷冷道:“你的腿是摆设吗?还没学会走?”
谢济川打了?个哈欠,仿佛耳朵也是摆设,理直气壮地站着:“对。”
“我来我来!”明华裳踮着脚尖,兔子一样踩着地上空隙跳到明华章身边,探头问,“让我来看!二兄,这是什么?”
明华章示意手中的东西,说:“这是在回?春堂暗格里?发现的秘方,和楚骥祖传秘方放在一起,这是宋岩柏写的手稿。两?者字迹一样,从墨迹颜色判断,至少有六七年了?。”
明华裳应了?声,问:“你的意思是,楚骥霸占徒儿的药方?”
“目前看来是的。”明华章将药方和手稿传给任遥、江陵,说,“我猜测,宋岩柏在医药上颇有天分,被楚骥看中,收为?徒弟。楚骥成名多年,处处以?老字号神医自居,他虽然教徒弟行医救人,却并不传授自己的看家本领。没想到徒弟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在替楚骥炮制药材、打杂跑腿之余,还经常用药坊的边角料自己试验,竟然调制出一个新方子。这个药方更温和平衡,最重要的是,比回?春堂的招牌药便宜得多。”
任遥看的书少,实在辨认不出这些潦草得快要飞出去?的字和药方上的楷书哪里?像了?,但明华章、谢济川笔墨功夫深厚,他们?都说是一个人,那就?肯定如此?。任遥皱眉,十分费解:“这不是好事吗?宋岩柏是楚骥徒弟,徒弟研究出更便宜的方子,不知道要救回?多少条命,楚骥这个师父不该觉得长脸吗?”
谢济川轻笑了?一声,道:“世?人能接受比自己有钱的人越来越有钱,却绝不能接受门口的乞丐超过自己。为?师者竟然被一个年轻、贫寒、一无所有的徒弟超过,怎么会长脸呢,这明明是耻辱才是。”
任遥觉得更一言难尽了?:“所以?,他就?杀了?徒弟?可是如果把?徒弟的药方放在回?春堂卖,他们?都能挣到更多钱。”
楚骥如何发现这个方子不得而?知,可能是宋岩柏兴奋地和师父分享自己的成果,可能是楚骥无意看到,但完全可以?想象,那时的楚骥是多么惊恐震怒。
楚骥和宋岩柏发生了?争执,由此?产生杀意,借着炮制药材的机会将宋岩柏杀死。只要后起之秀死了?,他就?依然是众望所归、永不落幕的神话。
谁都没料到这一幕竟然被一个不起眼的卖鱼女看到,之后这个女子成了?锦绣楼掌柜夫人,用同样隐秘的手段杀死了?自己的丈夫。
屋里?谁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明华裳悠悠叹息:“人性如此?,人人都懂这个道理,但人人都勘不破。世?事还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楚骥除掉了?他以?为?的竞争者,没想到此?后余生都要活在徒弟的阴影下。我上次听药童说,楚骥有时候会把?所有人都赶出药坊,自己关?在里?面捣腾药材。如果我没猜错,他试图模仿的,就?是宋岩柏的方子吧。”
正如之前太医署所说,有药方,并不代表能破解对方的秘密,炮制工序、配药顺序都决定着药性,失之毫厘则差之千里?。楚骥一直妄图破解宋岩柏的方子,却始终不得其门。
这本该是一个共赢之局,宋岩柏需要回?春堂的名气和招牌,楚骥可以?将一个天赋非凡、前途无量的少年收入麾下,如果合作,他们?师徒都能名利双收。而?不是现在,楚骥空守宝山而?不得,天才在困顿潦倒中早早陨落,本该造福万民的药方,就?这样失传了?。
五人都有些心情低落,明华章冷静地收起药方和手稿,叫衙役进?来封存证物。药童的房间很小,明华裳主动走到外面,给办事的人腾出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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