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进去吃,一会该凉了。”
苏雨霁沉默地端走热腾腾的馎饦。等?苏行?止将厨房收拾干净,进屋,意外地看见桌上放着两幅碗筷。他叹了口气,说:“我真的不饿,你自己吃吧。”
苏雨霁给他倒了半碗,冷冷说:“我吃不了那么多,剩下的都给你。”
苏行?止只好坐下,拿起筷子,将蛋夹到苏雨霁碗里。他说着不饿,但吃起来却比苏雨霁快多了,反倒是苏雨霁,有一口没一口喝着汤,看起来像是真没胃口。
苏雨霁看着对面的苏行?止,他袖子还?没有放下来,小臂毫不避讳暴露在冷空气中。他穿御史台的衣服时显得瘦,但扎起衣袖就能看出来,他的小臂粗而结实,手上有粗糙的茧,一看就是一双做过农活的手。
生?长在长安洛阳的郎君们是不会有这?样的手的,哪怕常年习武,比如明华章,手上的茧也在虎口,那是握剑、挽弓留下的薄茧,和乡下的手截然不同?。
但那些手也不会知道?如何揉面,加多少水、多少面能让馎饦薄而不烂。苏雨霁吞下面皮,热意顺着食道?流入空荡荡的胃,像一把?火一样,迅速在全身烧起来。
胃里有东西后,情绪仿佛也缓和很多。苏雨霁用帕子擦嘴,问:“今日你写了什么诗,能让镇国公府的娘子都把?花给你?”
苏行?止收拾碗筷的手顿了下,心道?她果然看到了。他不想?骗她,但是他刚刚答应了明华裳,暂时不告诉苏雨霁被调换一事。为了苏雨霁的安危着想?,他只能暂且瞒她一阵子了。
苏行?止轻描淡写道?:“你是指明二娘子吗?她只是不知道?送谁,看到我在附近就顺手给的,并没有什么特别。”
苏雨霁定定看着他,问:“是吗?她的兄长明华章就在不远处,再不济,和她交好的谢济川、江陵都在,她不给他们,偏偏给你?”
苏行?止避开?视线,说:“只是凑巧罢了,她年纪还?小,没有多余心思,你别乱想?。”
苏雨霁原本?快平息的情绪在听到苏行?止这?句话后又翻涌起来,之前她只是感到被命运戏弄的不公,现?在,却是被亲近之人欺骗的愤怒。
苏雨霁勾了勾唇角,想?笑,却笑不出来。她目光像冰一样尖锐,也像火一样酷烈,质问道?:“我乱想??她赠花以待,你百般回护,你们都是光明磊落的善人,只有我恶毒又善妒是吧?”
苏行?止怔忪,终于意识到苏雨霁的情绪不对劲。他上前,欲拉苏雨霁:“雨霁,你怎么了?”
“别碰我!”苏雨霁猛地抬高声音,甩开?苏行?止的手。她目光灼灼盯着他,问:“写诗之后,你离开?了很久。你是不是去见她了?”
宴会上,太平公主提出将花送给自己心目中的“长安第一俊才”时,她第一反应便是他。无论发生?什么,他在她心里都是最?好的,她本?打算立刻将绒花送给他,靠近时,却发现?他在和明华裳说话,明华裳悄悄在他案上留下一朵花。
苏行?止拿起来看了看,暗暗掩入袖中。
苏雨霁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又恼又气,还?夹杂着嫉妒。苏行?止本?该毫不犹豫站在她这?一边的,他怎么敢偏向其他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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