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了一大锅开水拿去洗澡。烧炉火这种事我已经驾轻就熟，忘不了的。我使灶台的丝瓜络狠狠地搓洗自己，又用热水举过头顶浇下来。热水被水泥地贪婪地吸了个干净，我洗好之后躺到床上，浑身发疼。
第二天白天真正进山的时候起了风，谷风往山上吹的，我又被那种湿凉的气息所包裹，几乎再走不动。
老李家住在山谷的最里头，盖的两排小房前圈了几块田，最东边田边有一片湖，是个死湖，养不活生物光长水草。我小时候曾无数次幻想把自己溺在里边。
我一步步地向着噩梦之源走去，心里头只盼着老李还在。
他婆娘死了，自己一把年纪无亲无故，在这么个大山里头活得下去吗？有人照料吗？要是我未曾逃过，大概现在还被迫尽着孝道。他拔我舌头，是在我第一次喊了他爹之后。我害怕又想要讨好他，但同时也是发自真心实意的。
接下来的路要步行，虽然在床上正经八百地睡过一觉，但到现在我已经是心力交瘁，体力也跟不上了。我早上天一亮就起来，低着头走。我穿的球鞋底子很薄，踩到路边的羊粪蛋都觉得硌脚。山里人起得早，这时候已经有人下地回来了，有些人在自家田埂子上坐着抽烟袋，见我走过都斜着眼打量我一番。
我已经变了样了，没人认得出来。
有一个事实有些可怕，那就是这里跟我记忆力的一模一样。山很矮但压迫感十足，平坦的谷底像一张昏暗的沼泽，把污垢都吸纳进来。夏天的时候山里头的小溪被冲成一条河，养育着整个山谷的田地和蛀虫一样的山民。河水流过村子就变脏了，又像是给山谷洗了，可对人也只会越洗越脏。
我最开始认识的那个老头叫王军，后来我发觉他喜欢新鲜的完好无损的男孩，那次我找他他没有看清我在纸条上写的字才会带我回去。大概在厂房那次他玩得有些勉强，并不尽兴，因为我无法舔他。我为他口交，他捅了两下便抽了出来。那晚后来我们玩了很多别的，他看我很玩得开，后来也把我介绍了一些他的朋友。
有次他给我带到一个公园，我对这里有所耳闻，他们都管这叫西院，地方不大但五脏俱全，有树林竹林荷花池尖庭和各种器材。他下午的时候带我去了东北角的松柏林，林中静谧，树木遮挡着视线。最里边有一条长椅，我们到的时候长椅上已经坐了两个男人。
王军给他们介绍了我，说我是个小哑巴，很听话，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尽管提出来我都会照做。
一个男人叫我脱光了衣服，我照做了。然后他又让我在他们面前转两圈，我也缓缓转了，赤脚踩在草地上，草地里还散落着不少松针，十分扎脚。
另外一个男人气度上乘英俊不凡，就是我现在的恋人，涛子。他慵懒地打量我一番，点了点头说：“很好，跪下吧。”
我心里想着王军说我听话，我不能打他的脸。于是抿了抿嘴唇，直直跪了下去。
王军点了一颗烟，站到一旁观看。
涛子说：“膝行过来。”
我听他的话向两个男人挪动，膝盖和小腿被刺得又痛又痒。
等我终于到了他们面前，涛子弯下腰来，捏着我的下巴说：“张嘴。”
我张开嘴，把自己的断舌给他看，他伸手在里边抠了抠，弄得我十分难受。但我有点喜欢他弄我的舌头，而不是像王军一样躲避我的残疾。
涛子转头对王军说：“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叫。”
王军说：“应该能吧，不过这孩子死倔，我弄一晚上都一声没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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