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来,看向一个桌子上斜对面的郑广。
厌恶情绪这才被抵消了一些。
他们俩从小一起玩到大,中考高考志愿都是比着填的,没分开过。郑广是个很英俊的男孩,所以自打周惜韩发现自己的性取向,他就一直拿郑广当做意淫对象。
他喜欢他。这喜欢非常磨人,不能道破,不能放纵他自由生长,也埋不住,灭不掉。
恰巧此时郑广做好手中的东西,也抬起头来,看到周惜韩在看他,冲他挑挑眉,笑了。
这好像在周惜韩心里洒了一把非常甜的跳跳糖,呲呲呲地震得他直发麻。
周惜韩也笑了笑,低下头去继续做东西。
而没过多会儿,他又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郑广。
突然,他和午饭时的老男人位置对调。他感到自己也是那样又猥琐又恶心,居心叵测地意淫着无辜的人。周惜韩急忙低下头,收回了偷窥的视线。
教室门的突然被推开,他们班导师一脸焦虑地小跑过来。
“周惜韩,你怎么不接手机?”
周惜韩把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十几个未接来电。他开静音了。
“怎么了?”他没缘由地一慌,站起来。
班导师走出教室,在无人的走廊上和他说:“你妈出事了,在急救呢。”
周惜韩脑袋嗡的一下,腿一软,向下瘫去。班导师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搂着他的腋下给他扶稳了。
郑广出现在两人背后,也伸手搀住周惜韩,说:“你别慌,咱妈不会有事的。”
班导师交了手,郑广将人楼过去,紧紧地搂着他,轻拍他的背,不断地在他耳边说:“好了,好了。”
“姐!”周惜韩悲戚地喊了一声,喊得周惜兰眼圈一红,差点一个没忍住哭了出来。
“哎,小韩,你来啦。”周惜兰握住弟弟的手,说:“妈没事了,啊。没事了。”
这一路上周惜韩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他问:“妈怎么了?”
“尿毒症,急性肾衰,已经救回来了,现在正在透析。”
周惜韩终于松了一口气,坐在走廊里等,等着等着心里越来越苦闷。
他爸死得早,她妈没有工作,一直在做杂工把俩孩子拉扯大,家里日子过得算不上贫苦,但绝没闲钱。他姐上完职高就去工作,一个月赚不来多少钱,也没有对象,都补贴家用了。早知道如此,他还上他妈的什么大学!他妈这一病要多少钱?肾病,听说透析很贵,要多少钱?
郑广起身去给他们买水,周惜韩突然说:“姐,我休学吧。”
周惜兰柔声说:“说什么傻话。”
然而事实非常残酷。周母需要肾移植,并且在找到合适的肾源之前要维持透析,透析费用加医药费每月就要一万。
周惜兰揉了揉眼眶,说:“小韩,你先回家休息吧,今天这里我盯着。”
他姐总是对的,所以他从来都听他姐的。
郑广送他回家,路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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