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明显的一声。
在被他们称为‘深渊’的无光无声之地,这一声来的突然、毫无预兆。
神夜恍惚间听到一声悲鸣,混合着玻璃碎裂的声音,他咬紧唇瓣,手指扣入掌心。
深深地、认真地将名为‘多托雷’的蓝发男人从上至下,乃至发梢衣角全部刻入眼底。
深绿的火焰在至暗之处猝然升起,却转瞬消失,恍如错觉。
多托雷若有所察,下一秒,视线转向单膝撑地的人偶。
“哎呀——看来你手滑了呢,真可惜,又要到处去收集了,倾奇者。”
满怀恶意,蓝发男人不紧不慢出声,未被面具覆盖着的面上挂着不加掩饰看好戏的神情。
地上的紫发人偶没有回他,只沉沉站起身,一言不发。
神夜看得分明,人偶的眼底汹涌流淌着憎恨与怨意,但他选择忍耐蛰伏。
得不到回应的多托雷轻笑一声,冰冷的眼瞳看向甫一接触倒地面就消散的萦绕着不详气息的碎片。
借由人偶之手成功将这些残次品分散深渊,等下次到来时……那可就有好戏可看了。
他意味不明勾唇。
假模假样说了些垃圾话,多托雷终于转到正题,“女皇已等待你许久了,倾奇者,别浪费时间。”
紫发人偶冷漠扫过,视线最后在碎裂的试管玻璃上停留。
飞溅的玻璃渣洒了一地,里面承载着的碎片也已不知所踪。
忍住,忍住。
人偶尝到喉口一点血腥气,不断告诫自己。
胸膛的心脏死寂,除了最开始时由多托雷拿出的试管,发出点反应后又沉沉熄去。
还需要……多托雷找到神夜,纵使忍耐蛰伏,再多羞辱,也要等到那个时候。
人偶视线沉沉,多托雷见状,唇角更是弯起嘲讽弧度。
“真好骗啊……愚蠢又可怜的人偶。”
始作俑者将面前低着头的紫发人偶看得一清二楚,拿捏住其痛处的实验者不断试探其最大底线。
神夜只能待在原地目睹着人偶不言不语跟在蓝发男人身后离去,满是伤痕的狼狈背影逐渐被黑暗吞噬。
他开始痛恨起自己的无能,情绪转为向内的剑刃,刺向柔软的灵魂。
“他的怨恨…他隐藏最深的痛苦……”
神夜喃喃,却敏锐感知到有哪里不一样了。
原先极深极暗的周遭,兀然亮起一个个紫色光点,分散不同区域。
奇怪的是,神夜竟能将那些紫色光点所在之处看得一清二楚,与用眼睛看的直接视觉不同,他缓缓意识到,那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感知存在般的上帝视角。
正要深入思考,眼前骤然光芒大绽。
白光倏然亮起,极快地吞噬一切,将整片空间都充斥得一点不剩。
神夜避头闭眼,再睁开眼时,眼前场景已大变。
极简装饰,四周似是密闭空间,墙体都是冷色的灰,乍一眼看上去极像囚牢。
冒出这个念头,门突然向两旁移开。
微扬的斗篷衣角先一步进入视野,神夜皱眉,与多托雷身上的那件模样一致。
下一刻,迈入室内的人偶缓缓抬起脸。
神夜睁大眼睛,在苍白人偶身上找到了些许熟悉感。
此刻出现的阿帽……已经更为接近与他相遇时的那个阿帽了。
“……如果你不是自讨死路,多托雷,”
散兵嘲讽拉满,他看上去有些疲倦,似是辗转多番,长久未眠,“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给你浪费,还要去至冬宫复命。”
“当然……当然,新任的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
如蛇吐信般粘腻声音响起,身着奇怪白褂的蓝发男人从另一侧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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